一列列急移动地松明当中,李必达骑着猫头鹰走在了满是墨色的阿拉河上,他抬头望去,寂寥的星空下,十几个十字架高高树在引桥前,在桥面上投下细长细长的恐怖影子,最前面的古尼林酋长,那位英勇不屈的酋长,现在的尸骸已经完全剩下零碎的皮骨了,白森森的,在后面钉着的是他的亲族与妻儿,这种可怖的景象,让猫头鹰也有些惊慌地原地打着响鼻,不安地刨着蹄下的泥土,不肯前行起来,李必达便将它的脖子拍拍,轻声说:
“是不是想念你原先的女主人了?害怕她孤独地在遥远的东方打拼,会遭到敌人的攻击,落得和这位酋长一样的下场?别怕别怕,有我在的,有我在的,我在这血腥的高卢厮混一段时间,是会想办法抽身而出,前去东方或埃及的,我会保护所有人的,自然也有你和你的女主人。”这下,猫头鹰才渐渐安宁下来,驮着男主人,赶上了军队的队列。
又过了足足五日,拉宾努斯和李必达才在凯撒主力的营地里下了马,他俩让狄维阿奇暂且不要去鲁莽会见总督。
能聚居四个军团的庞大联合营地,就算每天都在追赶前面的赫尔维提人,但一到黄昏凯撒还是会命令所有人踏踏实实地扎营。
“你们来了,赫尔维提人这几天的度越来越慢,我怀疑他们的粮食要耗尽了,我军收容的被彼方遗弃的妇孺也越来越多。”凯撒的面容消瘦了不少,“说吧,李必达乌斯和拉宾努斯一起背离了我之前的命令,急来到这里,想必是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拉宾努斯便率先汇报,“确实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总督阁下,我们需要您摒离其余所有人,百夫长、护民官还有另外的副将司令官,此举并非是我与李必达乌斯僭越自大,而是现在已到了全军危殆的时刻了!”
凯撒便将其余的将佐全部请了出去,随后拉宾努斯开口就问,“我们军团现在还能支撑多少天作战?我说的是军粮储备。”
坐在圈椅上的凯撒抿着嘴唇,秃顶下的抬头纹拧巴在一起,双手的手指来回迅互相点着,最后他有些艰难地竖起了三根手指,意思是现在只剩下三天军粮了,“但不必担心,马上我就会带着三个军团,急朝西北方向驰奔毕布拉克德城,取得补给,另外阿庇斯的十一军团就在距离那儿更远的,大约二十罗马里方向扎营,一旦得到充足的粮食,全军就向赫尔维提人决战,我们有夹击他们的优势。”
“那总督阁下您,便会在前往毕布拉克德的行军途中,遭到赫尔维提人重创,乃至歼灭的!”拉宾努斯毫不客气地说。
气氛安静了下,而后凯撒很客气地举手,询问最信任的代理总司令官,你和李必达星夜兼程赶到这里,应该就是为了说此事的吧,尽管说好了。
“总督阁下,爱杜伊人的辅助骑兵有很大的问题。他们的指挥官名叫杜诺列克斯,是爱杜伊酋长狄维阿奇的弟弟,我建议您即刻注意这支队伍的动向。”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必达说到,“如果是彼方送回的情报,千万不可以轻信,因为杜诺列克斯是亲赫尔维提人的内奸,他会将我们引入万劫不复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