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大惊,高顺,据说此人的陷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慢着,五六千,怎么可能,除非高顺连同这段时间新招募的新兵一通带来,也就是说高顺其实只有三千能战之兵。杨怀心中稍安,立即大声的喊道:“什么五六千,分明是广汉郡新招募的新兵,一群农夫也敢来冲我大营,找死。”营内的众小校听到杨怀这样说,顿感轻松,之前被高顺名气压着喘不过气来,现在想想还真像杨将军说的那样啊。
杨怀见众人稍微安定,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身又对斥候下令道:“继续探,另一面快马回报大公子,就说本将决不允许一个广汉兵马过江,让大公子放心。”其中一名小校低声说道:“将军,可要大公子派些援兵过来?”杨怀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不用,我沱江大营有四千大军,三里之下还有两千,区区三千广汉兵马就吓得我六千大军求援,日后如何面见州牧大人,着令下游两千人马,按兵不动,毋须他们过来,本将四千人马足矣。”一时间战马嘶鸣人声鼎沸,沱江南岸开始陆陆续续的搬运兵器的搬运兵器,集合的集合,好生热闹。
沱江北岸,一个时辰之后,陈林骑在战马之上,赶在三千陷阵营之后,亲领两千新兵。见一名陷阵营的快马回报:“禀主公,高将军回报,沱江对岸人声鼎沸,似乎有所准备,高将军提议大军不做休息,径直开始渡河攻击,望主公明示。”
陈林一愣,回头望一眼贾诩,这次法正被陈林留在广汉协助吴懿。贾诩一听,说道:“主公,杨念先知道我军到来并不奇怪,有所准备也不奇怪,高将军提议立即攻击必有所依据,毕竟没有人比高将军更熟悉陷阵营的作战风格。主公,诩以为可以同意高将军的提议。”陈林一听也觉得有理,看着地上这个陷阵营的快马,陈林说道:“陷阵营乃是我军中当之无愧的强兵,高顺又是猛将大帅,文和之言有理,好吧,回去告诉高顺,就说某同意了,若是其不能打痛了敌军,提头来见。”
快马听到陈林再一次说陷阵营如何了得,心中自豪不已,同时豪气也上来,大喝一声:“主公请放心,陷阵营没有孬种。”雷电般的站起来奔上马飞出去,看得陈林心中呵呵直笑。大军前部,陷阵营此时已经在沱江两里外停住了,透过灌木都可以看见看见对岸来回奔走的成都兵马了,只见对面正一排一排的列阵,江边摆着数不清的拒马阑珊。快马急急回到高顺身边,下马跪下:“将军,主公同意,主公还说了,陷阵营乃是汉中第一,若是攻不过沱江,就不要回去见主公了。”陈林的原话到了快马这里又更进了一层。陈林说陷阵营是强兵,现在变成了汉中第一;陈林要打痛敌军,现在成了攻过沱江。
高顺并一众陷阵营的司马小校等一听,主公又夸陷阵营是第一了?个个憋着一股激动和热血,高顺比较冷静,回头看了一眼陈林的方向,转身对部下说:“都听到了吧,平日主公给陷阵营发最高的粮饷,现在大战在即,若是打不好,就不要回陷阵营了,陷阵营不收酒囊饭袋。陷阵营是主公手中无往不利的巨剑,只有巨剑击破一切,没有巨剑被击破的道理,那怕是死,也要死在沱江南岸,谁要是死在北岸,那就是逃兵,是陷阵营的耻辱,是陷阵营十年来第一个酒囊饭袋,尔等是吗?”
“呼喝、呼喝、呼喝”回应的只有这三声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呐喊。高顺嗖的一声拔出佩剑,下令:“陈过攻上游五十步,某亲自攻下游五十步,众将奋勇。”一众将领纷纷大喊打马回军中,大喊不断。
这时候陈林在陷阵营身后,两千新兵听到陷阵营发出的威武声音,个个涨红着脸激情不已,感觉就像是自己要上战场一样。陈林看了一眼,对贾诩说:“文和,不若我等助高顺一臂之力吧。”
“全军听令,目标,陷阵营上游一百步,前进。”陈林刚下完令,贾诩就和张松笑道:“主公,这是拿新兵去吓唬杨念先啊。”三人哈哈哈大笑。
陷阵营,“报告将军,主公有令,听上游信号进攻。”高顺一愣,上游?陈林在上游,转念高顺就明白陈林一定是拉那两千新兵去上游迷惑杨怀去了,至少能让杨怀分兵不少,那么自己进攻的时候面对的压力可能小点。
沱江南岸,杨怀此时也得到了消息,上游百步?到底哪一个才是高顺的主力?“命龙司马带上一千兵马暂时在上游百步坚守,其余三千人马随本将来。”杨怀打马来到河滩边,放眼望过对岸,只见对岸也是人声鼎沸,不过由于灌木群挡着,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见旗帜飘扬,人影晃动。又见上游一百步之外也是一般,龙司马领着一千人马也正在紧张的盯着对面。
陈林此时已经立定在马上,与那个龙司马隔江而望。陈林突然玩心大起,冲着身后两千新兵道:“全军呐喊‘进攻’。”顿时两千人的声音响亮十里,只有两个字:进攻。吓得对面龙司马紧张不已,却又不见灌木冲出人来。
如此往复竟有五六次,陈林哈哈哈大笑,贾诩上前提示:“主公,适而可止,高将军可以进攻了,此处已经吸引了足有一千敌军在此,可以为高将军缓解压力了。”陈林收回笑脸,正色道:“嗯,好吧,放号,示意高顺进攻。”接着陈林又嘀咕了一句:“但愿杨季伟、蔡子兰莫让某失望啊。”
三通汉中特有的牛角号响起,陷阵营,高顺仰头一望,笑了笑,是时候,手中佩剑一挥,怒声大喊:“陷阵营,进攻。”
“呜——呜——呜”叠长而沉重,辽旷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