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算太远的成都府,经过了三天三夜不间断的进攻,成都府守军终于无暇顾及城墙的损坏,让韩素发部攻了进去。陈洪誓死抵抗,亲自上阵带领众人打起了巷战。最终,凭借着不先进的武器陈洪暂时打退了攻入城中的韩素发部。当天,万箭齐射入成都府内,箭杆上绑着竹筒,竹筒内藏有书信。声称投降不杀,否则三日不封刀,定是斩尽杀绝。
陈洪忙于战事,即是没空,也是人言可畏。宛如洪水猛兽传播太快,即便是陈洪也难掩悠悠之众口,故此对这样的消息是防不胜防。陈洪只感大事不好,四周回援的部队都在路上只怕一时半刻赶不到了,而这城池已破,能守多久还是个未知数,现如今陆家军此言一出,更是恫吓的成都府之中军民大乱。先前的宣传中。对陆家叛军故意丑化,说的他们凶残无比十分邪恶,此时却自受其害。大家纷纷对叛军能做出此等事情深信不疑。此时的陈洪百口莫辩,若此时说陆家军军纪之中不许屠城只怕也没人信了,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此,城内军民皆失了抵抗的胆量和信心,陈洪顿时有种无力抗争的乏力感。
当天,城内有大臣打开城门。里应外合献城保命。成都府的皇宫自然不比北京皇宫那般戒备森严牢固异常可以坚守,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攻破了。负责守卫皇宫的士兵皆投降于陆家军。而此时整个成都府已尽数收入韩素发的囊中。陈洪守在依然躺在病榻之上的朱厚熜身旁,喃喃道:“圣上。敌人攻入城中了。”
“他们为何不冲进来,杀了我们或者擒了我们?”朱厚熜用略有沙哑的嗓子问道。
“臣不知。”陈洪说道。
“估计是想羞辱我们吧,围而不杀,定是如此。”朱厚熜道。
陈洪顿时泪如涌泉声称:“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陛下天子之躯。”
“你是让朕自杀?”朱厚熜问道。
陈洪跪倒在地,连连扣头道:“臣不敢,只不过气节为重。”
“朕不想死,起码不想就这样死去。”朱厚熜道:“朕要把难题留给陆炳,让他杀了朕,让他于心不忍,于心不安,左右为难,朕要跟陆炳再见一次。”
“圣上,此番一来,只怕圣上虽不可求死,但也会被软禁一生,实在屈辱和孤乏。”陈洪道。
朱厚熜点点头叹息道:“朕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道理,只不过朕若不再见一次朕这一生之中的宿敌,只怕是要死不瞑目啊。”
“臣明白了,圣上臣这就去与敌军商谈,老臣若能谈定定当回来复命。既然国破山河碎,老臣先与圣上告辞了,一会儿臣就自裁,望陛下保重。”陈洪道。
朱厚熜道:“陈洪,你这又是何必呢?哎,罢了罢了,随你的意思吧,以身殉国或还能留个丹青之名,你是个忠臣,朕明白。”
“谢陛下成全。”陈洪谢恩后走了出去。陈洪面见了围困自己的陆家军头目,头目听此要求不敢小觑,连忙汇报了韩素发。韩素发连忙答应下来,本来他还暗自发愁,陆炳的命令之中宣称,若非在混战之中杀了朱厚熜,切不可伤其性命,否则有违他与故人之约。不过韩素发却十分为难,因为一旦把朱厚熜带回去,就等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日后必定令陆炳陷入左右为难之境,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而此等恶名,自然不可强加于皇帝陆炳之手,毕竟陆炳是密诏给韩素发的,后人只会称韩素发优柔寡断假仁假义的坏了大计,故此罪名还得让韩素发来背负。韩素发摸不清圣上是怎么想的,他甚至想过不下令,让人冲入巴蜀残明后宫之中,杀了朱厚熜。然后自己再处置那帮士兵,声称他们没有听命行事,亦或是说朱厚熜就是死于乱战之中。不过陆家的情报有通天之能,只怕这般计量根本瞒不过陆炳的眼睛,陆炳最讨厌别人的欺骗,更何况他现在又是一国之君就更难揣摩了。到时候不说处置自己的这个有功之臣了,就是来个功过相抵不予嘉奖那也是得不偿失。
现在好了,朱厚熜抢先一步要求见陆炳,而韩素发明白自己只是个大将,无权处置这么高层的问题,带回去也有了托词。韩素发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不用考虑太多,听天由命,上面让怎么干自己就怎么干,只需思考如何干好就行了,其他不是自己该想的事情。故此韩素发命人接管了巴蜀后宫,他吃惊于朱厚熜为何会身受重伤,生怕送回京城的路上再出意外,治自己个办事不利之罪,于是连忙请人医治,并派大量郎中随行,队伍守备森严缓慢的朝着北京而去。
而陈洪则是自缢于成都府之中,韩素发为其草草入殓,坟前无人吊孝更是无人祭奠,人走茶凉,十分凄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