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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到达京城的时候竟然病倒了,按说功夫练到这个地步,什么伤寒都不该得了,但他日夜兼程,这一年到头倒出奔波,风吹日晒操心费力。外加南北气候差异过大,温差和气候也有所变化,身体最终受不住这般折腾的病倒了。
伤寒在古代是要命的病,按说陆炳是穿越来的,身体中应该有相应抗体,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的身体十分难受,这种难受不同于伤痛来得干脆,宛如慢慢折磨般的煎熬。陆炳想到了伏龙村中王雨露所说的灵魂互换以及自己穿越过后那强壮的体魄,他终于承认这只是一种灵魂的转移罢了。
万幸的是,陆炳有万儿万的医术傍身,几副汤药调节外加纯阳体质游转这才化险为夷。陆炳人在京城,却不能入宫觐见,即便大病初愈也不行,什么病末最容易传播,生怕传染给了圣上。陆炳心中焦急万分,大明四周战乱依然不断,东南沿海更是岌岌可危,自己却只能在京城耽误时间。虽然俞大猷汤克宽李杜等人能力不错,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将领堪得重用,但是陆炳不在依然不放心。
在他看来,朱厚熜的作为是令人无法理解的,这可是他老朱家的江山,眼见着百姓生灵涂炭国家受损竟然不担心?就是担心生病?即便是可能会要人命的病。朱厚熜当然不担心,现在的他也很矛盾,想到前些年自己所做的,而陆炳为自己所做的,以及后来的感悟,朱厚熜明白现在必须要相信陆炳,否则也会成为受尽是人嘲笑的绝世大昏君。
可是内心深处还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注意陆炳。否则人心隔肚皮很容易变化,万一让陆炳羽翼丰满难以控制了夺取了政权,那才是罪大恶极愧对祖宗,到时候难免被人冠上明衰帝的亡国昏君之名。
现如今不管怎么样。陆炳一招即来,这说明他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至于百姓,大明幅员辽阔人口极多,江南的农民就算死光了也不担心,只要从别的地方迁民过来就好了。商户书生和有钱人这就不用考虑了,他们多住在大城市,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是有敌人入城也不会全部杀了,勒索钱财就得勒索上数十天。
土地丢了还能夺回来。反正陆炳再,现在他要养病就让他养病了,正好容朕可以观察一下,看看陆炳有无异样。矛盾的朱厚熜边怀疑着陆炳边告诉自己要信任陆炳,他甚至质疑之前自己是否该给陆炳这个龙影大将军的席位。此时的朱厚熜已经濒临精神分裂的边缘。
陆炳的身体全部好利索的时候已经是回京后的半个月了,终于陆炳得到了入殿面圣的机会。来到大殿之上,朱厚熜非但没有走上前去说话,也没招陆炳进前,反倒让陆炳止步于奉天殿正中,而两人之间隔了数层薄沙,好似这样就能阻挡传播一样。整个大殿之中弥漫的是各种薰药。以防止陆炳依然可能携带的伤寒。
陆炳摆动前袍就要跪下,朱厚熜说道:“不必不必,陆爱卿不必多礼。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圣上挂怀,臣感激不尽唯死以报。”陆炳抱拳客套道,说实话他是不想跪的,现在也正好借坡下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给朱厚熜跪。不过他乃一国之君,在当今这个世上礼法是很重要的,陆炳想要服众就必须尊一些礼法,比如下跪行大礼就是。
朱厚熜倒也不在乎,他和陆炳在一起的时候他希望两人之间多一些超乎君臣的感情。作为皇帝他没有朋友,在他看来任何人都会觊觎他的皇位,而唯一的朋友就是陆炳,虽然陆炳也很有可能会篡权夺位。但是守着旁人就不同了,陆炳必须对自己显示出尊敬来,而且是超乎异常的尊敬,这也是朱厚熜的矛盾所在。
陆炳在加派传旨的行人司和传令宦官面前守着圣旨下跪给朱厚熜挣足了面子,故此现在跪不跪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而陆炳知道朱厚熜的臭毛病和矛盾的心思,故此现在也就顺势而为不再强跪了。朱厚熜说道:“陆炳啊,朕封你为龙影大将军,代朕出征四夷,不知战况如何了?”
陆炳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若是不知道还会叫我回来?陆炳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原原本本的把大明周围的战局讲了一通。
朱厚熜边听边点头,陆炳隔着纱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朱厚熜的动作陆炳却看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当皇上当的,别的本事没涨,就是这演戏的本事倒是突飞猛进。
朱厚熜可不知道陆炳怎么想的,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装模做样的问道:“陆炳啊,按照你所说的,朕对战况有了一些了解。不过朕就不明白了,西北的游牧民族铁骑凶猛,和当年的鞑子毫无两样,你能击败他们,为何到了古田这边就停止不前了呢?还有西北那边,为何不长驱直入,从亦力把里往南派兵,对土鲁番的腹地进行打击?”
“臣打退四国联军,大败亦力把里用的不是兵,当然夏大德所打下的那场恶仗也至关重要,有效地消灭了敌人的气焰和生力军,但最主要靠的是计谋。计谋多是用来消耗敌人的,包括君臣不和盟友离间等等。”陆炳说道,说到君臣不和的时候朱厚熜的神情黯淡了一下,心想是不是自己也是中了自己设下的离间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