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张氏也与众人商量结束,只见她再次装扮了一轮,端着一个木托盘,盘上盛着一碗人参汤,便扭着细腰,风姿绰约地出现在她夫婿的厢房外。
再次叩叩叩几声,引得那婢妾阿珠开了门后,大张氏伸头朝里面瞅了瞅,轻声问道:“夫君如今还痛不?”
“缓些了。”阿珠拭着泪,低声说道:“他昨晚痛了一晚,一直没有睡过,现在正在打眈。”言下之意,是让大张氏不要打扰他了。
向来不怎么喜欢进这个房的大张氏,这次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她挤开阿珠走了进去,一边扭着腰,她一边轻声说道:“这是我专门为文景熬的人参汤,我想看他喝了再走。”
她把汤朝着几上一放,还装模作样拭起泪来。
虽不了解主母这次为何如此坚持,怯弱惯了的阿珠自是不敢反驳,她老实地低着头站在一角。
大张氏一屁股坐在榻上,她以与平素完全不同的耐心十足地看着柳文景。
她看了一会张着嘴呼吸,在睡梦中还不时因为疼痛皱紧眉头的柳文景,轻轻掏出手帕捂着嘴,又看向自己放在一侧的人参汤。
又等了一会,她终是不耐烦起来,伸手轻轻推了推柳文景,大张氏柔情似水地唤道:“夫君,夫君?”
在她地推搡下,柳文景慢慢睁开眼来。
看到她睁眼,大张氏连忙凑上去把他扶着坐起,扶起他后,大张氏端过那碗人参汤,温柔怜惜地唤道:“夫君,这是妾身亲自为你熬的人参汤,里面添了些小谢大夫千里迢迢弄来的附子,小谢大夫说了,这个对你的身体好处很大,你尝尝?”
说罢,她端着那碗汤便朝柳文景强行喂去。
柳文景被强行叫醒,还没有醒完全呢,那人参汤便到了嘴边,阿珠看到主母动作粗鲁地喂去,心里难受,忍不住唤道:“夫人,不如等会让婢妾……”
她还没有说完,大张氏便剜了一记眼刀,在令得阿珠身子一缩,低头不敢说话后,大张氏见到柳文景因自己扶着不舒服而挣扎的样子,抿着唇鼻子一缩,委委屈屈地说道:“夫君,小谢大夫说了,你服了这药,身子就会好一些。呜,刚才礼儿睡着了,还在梦中叫着要见父亲呢。”
她这话一出,柳文景挣扎的动作一止,他张开了嘴。
大张氏见状,双眼迅速闪过一抹狠毒的光亮,她迫不及待地把那人参汤送到柳文景嘴边,急急地就想灌下。
就在这时,一阵‘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这声音响得突然,大张氏手一晃,碗里的人参汤也是荡了荡,柳文景刚刚张嘴,还没有喝到一口,衣襟便给汤水给淋湿了。
看了一眼那晃了小半碗的人参汤,大张氏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她也不等阿珠开口,便提着声音没好气地叫道:“谁呀?”
门外,响起了一个不紧不慢的陌生的男子声音,“是柳郎么?请开开门。”
大张氏听到这完全陌生的声音,不由一怔,这时,阿珠已老实地打开了房门。
这房门一开,柳婧一行人便出现在了房门口。
看到是他们,大张氏一怔,她把柳文景朝榻上一放,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刑秀率先走出,他嗅了嗅后,转向柳婧笑道:“哟,这药味闻起来怎么怪怪的?”
柳婧这时也缓步走出,因大张氏把柳文景放得快,她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她只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怪了,这嫁了人的妇人不但偷了汉子,还与汉子生了二个私生子,还要谋夺自个丈夫家产的,药味能不怪吗?”
珠儿:“……”
大张氏:“……”
一阵陡然的安静后,大张氏急急站了起来,她愤怒地瞪着柳婧一行人,正要痛骂,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急急转过头去看向病榻上的柳文景!
而这时,柳文景饶是病得重了,饶是刚刚睡醒,也迅速坐直了身子,昂着头瞪着一双因消瘦而越发显得大得骇人的发浑的眼,定定地瞪向了大张氏!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张氏一个激淋清醒过来,她迅速地转头瞪向柳婧一行人,尖着声音厉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来人,来人!把他们赶出去!来人啊,有人强闯民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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