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答话,但所有聚过来的的目光都在告诉魏四,他的话没人相信,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确实不是我。”魏四仍在辩白。
“少废话,害我们损失这么多弟兄,今夜便拿你祭刀。”徐鸿儒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在他心里,那一万两银子是小事,为弟兄们报仇才是正事。
王好贤微微地道:“大师兄不用着急,待问个明白再作计较。”
“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奸细,我拿了银子,但不是我。”魏四仿佛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是表白。
“不是你又能是谁?”于弘志曾对魏四非常信任,曾向徐鸿儒摆出魏四值得信任的理由,打消他的疑虑。而现在,他很失望,自责更甚。
魏四苦笑道:“至于是谁,明摆着的。”
徐鸿儒怒指着他,“不错,明摆着的,就是你。是你向官府告密我们的会面地点,是你将银子换成石头。”
魏四摇摇头,“徐大哥,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
“有,你不是皇上的人吗?”于弘志在另一侧道。
“你们不觉得这个逻辑很可笑吗?”魏四又是苦笑,“先说泄密之事,若是我,城东会面那晚我又何必向你们通报已被官府发觉,我又何必前往玉虚观使自己身陷囫囵呢?这个问题,当时我已经说过。”
“哼,不是你,为何你能从牢中出来?”王好贤冷冷问道。
徐鸿儒、于弘志紧盯魏四,跟着喝问:“对,你说。”
“哎。”魏四先叹口气,“只因为魏四托错了人。”
托错了人?三人不禁相互望望。
魏四苦笑着正欲解释说这话的理由,匆匆进来了虚玉道长。他望了眼魏四,到了王好贤身旁,附耳低语几句。王好贤听后,瞪着魏四喝道:“说,怎么就是托错了人?”
魏四猜测虚玉一定带来更深层次的消息,王好贤是想验证。“为救教主,魏四生恐势单力薄,便去找了直殿监掌印王体乾。他听后答应帮忙,但银子必须由他管理。魏四无奈,只好引他来玉虚观运银两。”
“他来过玉虚观?”徐鸿儒毫不相信。
魏四点点头,“不知各位当时注意到没有,他身穿灰色长袍,人略胖,在那指挥,并未动手。”
于弘志马上想起,“不错,是有这么个人,身后还一直跟着两个手下。”
“他就是王体乾。”魏四苦笑道。、
“那又怎样?你怎知是他向官府泄密?”徐鸿儒疑心不减。
“之后的事,几位都知道了。”魏四道,“我也被陷玉虚观,少教主令我冲出去,我到了院中便被官兵捉拿。”
“不要说这个,说你怎会从牢中出来。”王好贤怕他说出自己明知有密道却不肯带众人从那逃走。
魏四又叹口气,“魏四被拿到牢中,只以为此劫难逃。谁知很快被带到衙门并被释放,正疑惑着,王体乾告诉我,他向刑部说我是他的内应才将我救出。”
“哦?”闻香教众人怀疑地望着他。
“前两日魏四曾去责问他,并询问银子之事。他威胁魏四说若不是他善心大发,我或许这辈子都要呆在牢中,让我不要忘恩负义。并说现在闻香教都知道是我魏四诈了银子,叫我小心自己小命。”说到这,魏四愤慨不已。
王好贤等人没有答话,都在沉思。
魏四继续道:“我说若没有我,他怎可能立此奇功。他笑着说没有我他也一样可以得到你们闻香教的准确消息。”
“什么?”三位闻香教头目惊惊望着魏四。这句话的含义莫非是指我闻香教内部有他的人?
魏四没给他们解释含义,“我听后气愤离开。我信任的人竟然明目张胆毫无羞耻地将我玩弄于股掌,我却只能徒呼无奈,实在可恨。”
对方对这些没兴趣,对魏四前一句兴趣更浓。徐鸿儒问魏四:“你方才的意思是我闻香教内部有奸细?”
魏四笑而不答。
“我的人都绝对可靠。”徐鸿儒自信地道。
于弘志跟着道:“我的人也没问题。”
说完,两人同时望向王好贤。
王好贤没有表态,那模样似乎很是气愤。莫非虚玉告诉他什么了?
“教主还在狱中,现在肯帮闻香教的人已不多了。”魏四昂头道,“如果各位不相信魏四,只管来拿魏四的小命。”
你以为我不敢?徐鸿儒顿时站起,大喝道:“管你是不是奸细,先要了你的命。”说完,从身后手下抢过刀砍向魏四。
“师兄。”于弘志站起大喝阻止。
“大师兄,住手。”王好贤方缓过神来,忙立起伸手喊道。
魏四没有丝毫恐惧,笑着望向砍来的刀。他很自信,他自信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