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沈安嫣道,说完,便又躺下了。
不容微微皱眉,看着沈安嫣躺下的背影,有些犹豫,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间。
“妈妈,再把楼里接客的姑娘都喊来。”不容出了房门,脸色沉了下来,对老鸨吩咐道。
“还喊啊?早上不喊过一次了吗,公子,这可耽误生意啊不是?”老鸨说罢,被不容斜了一眼,又住了嘴,去吩咐喊人都来。
“这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打扰了,找姑娘们有些事,一会再送回来。”老鸨和姑娘们一间间屋子,把人喊齐了之后,到了三楼。
“往日里一次都不可来不容公子的这楼,今日一上午便来了两回。”一位姑娘笑到。
“一会你可别说了,公子脸色不好呢。”
“这能好吗?早上不是说了,那女客人是丞相家的千金,我们会不会都完蛋了。”一位姑娘道。
“完蛋什么呀,那也是那姑娘完,是她自己进来的,我们还能揽女客不成啊?”
“可不是,丞相府现在还没派人来接人,我瞧着是不愿认这个女儿了,估摸着商量着怎么处置呢。”
“你说说她也真是的,好好一个小姐,怎么跑花楼里喝酒来了。”
……
这些姑娘叽叽喳喳,进了不容的厅,却安静了。
这里看似是舞蹈的地方,十分宽敞,旁边都是纱幔,地上也是柔软的刺绣铺地,却没人真正见过不容给客人跳舞。
不容也不废话,开口问道:“现在知不知丞相府的态度?”
早上那一次,不容把大家喊来是问了关于沈安嫣的真真假假的所有传闻。她们常听恩客聊天,花满楼开价不菲,一夜千金,达官贵人不在少数,所以丞相家的事情倒是常听有人八卦。这些传闻真假不一,却都不是无风起浪,总是有些源头的。
“丞相府现如今在给七小姐办丧……”
“办丧?”不容有些疑惑。
“是了,昨日京郊那边的巡逻侍卫发现了沈府七小姐的尸首,为人所害,连夜就送回了沈府,今早沈府就发丧了。”
不容陷入了沉思,原来这就是沈安嫣这样颓废的原因。
“你们有谁知道七小姐名唤何为?”不容问道。
一名鹅黄纱衣女子应道:“叫……沈影卿。”
沈安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抬眼望去,屋内没有一人。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琉璃球儿的白菊。沈安嫣滴水未进,却不觉得饿,在床上不知坐了多久,一位有些面熟的小丫头就悄声走了进来。
“沈小姐,你醒了?”小倩有些惊讶,道,“怎么不唤一声?是何时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