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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平放在仓库地板上的佐德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个几十分钟前还宛若洪荒巨人一般只身击退敌袭的生猛汉子,现在拼尽全力却只能够维持呼吸,嘴唇开阖却听不到声音……玛德琳哭着想用绷带给他止血,却被佐德伸手挥开,仿佛搜索着什么一般,抬眼四处张望着。
“佐德,什么情况?你要说什么?”夏嫣俯下身去,扶住了佐德不停晃动的脑袋,将耳朵凑近他的嘴唇,却还是无法分辨他混杂在粗重呼吸中的微弱声息……这时夏嫣注意到佐德的双眼在向她示意,顺着眼神的指示,她发现佐德的右手不断比着手势,指着自己的后腰。夏嫣将佐德的头颅交给约瑟夫扶着,自己则爬到佐德的右侧腰部查看情形……就在此时,呼吸急促的佐德忽然全身抽搐,手脚一阵乱弹后仰头一震,瞪圆双眼,停止了呼吸。
“老大?老大!老大你醒醒!老大你别吓唬人了……老大你……你别……”约瑟夫捧着佐德的脑袋轻轻摇晃,几秒钟后,这种对待婴儿般的拍哄声就变成了嚎啕痛哭——约瑟夫死死抱着佐德的脑袋,谁拉都不松手。玛德琳和柳雨莹也哭成一片,唯有陈默笛握着手枪缩在角落里,紧抱膝盖不说话……待哭声少歇,蹲坐在佐德身边的夏嫣站了起来。
“追悼大会等一下再开。”夏嫣扫一眼佐德队里四名成员的反应,冷声道,“他死的有些蹊跷……可能是被人从身后打了冷枪。”
话音甫落,约瑟夫和玛德琳等人霎时抬起头来,睁大双眼看向夏嫣。夏嫣重又跪坐到佐德身边,忽略了造成他主要脏器损伤的胸腹部两道弹痕,反而将他翻过身来,指着他右后腰上一处不起眼的伤口道:
“子弹造成的进入弹口比较小,但伤口边缘明显有烧灼的痕迹,意味着这颗子弹是从他后方,在非常近的距离内用手枪造成的……以佐德平时的战斗风格,我不信除了队友以外的人能够如此接近他并造成伤害……刚刚他中枪的时候,身边都有些什么人?麻烦你们先克制一下,讲明白自己当时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约瑟夫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便凝固了,他茫然地看了一眼玛德琳和柳雨莹,又看了一眼自己臂弯中尚未瞑目的佐德遗体,瞠目结舌地盯着夏嫣道,“你是说……老大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