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孙氏,她想着四郎要这些女人的东西没有用,要是他拿了,那一定是给孙氏了,也就是说,也许这就是孙氏让他拿的,这个三嫂,她是算计到自已的头上来了?
孙氏一听,立刻就开始喊冤,说:“珠儿!你这话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乱说啊!你现在说这话,不就是指你丢的那东西是让我家四郎拿去了吗?他是个小子,又是个爱吃的,说他拿钱,还可以说是去买吃食,说他拿你的帕子指粉,那可是怎么说的?你把我家四郎想成了什么啊!珠儿,三嫂平日对你可是不薄啊,先不要说不可能是四郎拿了你的东西,就是他拿了,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孙氏用力地抹了抹眼睛,眼睛就流了出来。
沈子平这时候也在一旁说:“爹,娘,四郎他也只是去找吃的,顺便就看着那钱袋子好看就看看,发现里面有钱就想着可以去买糖吃。就这么一次,可不能把家里所有丢的东西都赖到他的身上,那可真是太冤枉他了,这娃子要是屈着了,将来真长歪了,那可让我们两口子怎么活啊!”
沈珠在一旁说:“我就是说说,又没有说是四郎拿的,三哥三嫂你们这么闹干什么?我和大嫂都丢了东西,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以前提这事你们也不这么慌啊,现在怎么就自已认为我说四郎了?你们真是想多了。”
孙氏和沈子平都一下子没法儿再吭声了,心里想这个沈珠,她这时候说那话,分明就是说是四郎拿的,却在这里说她没说,真是个有心眼的妮子。自已两人这么一闹,倒显的更像是四郎拿的了。
沈有福瞪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说:“不管是偷了一次还是偷了多次,那都是偷了别人的东西。都要罚!这种让人不耻的行为出现在我们沈家,那是不能纵容的。这种坏行为就得治了。四郎这还小,现在给他治好了,还不会耽误了他一辈子,要是不治,将来真成了贼,那他毁了,我们沈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沈张氏说:“老爷子你说的对,不过四郎还小,你不要罚的太重了。你要是不解气,就罚他爹娘好了。子平和子平媳妇这次可是脱不了责。只是他们身子骨都不太好,你还是要好好想想,不要罚的太狠了。”
苏芷心里面发笑,想这个沈张氏这种慈祥还真是让人觉的挺有趣的,罚孙子,孙子太小了,不能罚狠了,罚儿子儿媳妇,他们身子又不好,不能罚重了。那是不是就不要罚了啊?最后不会又是不许吃饭了吧?
沈有福听了沈张氏的话,皱了下眉,看着四郎,把四郎吓的差点儿又哭出来了。
“四郎今天中午不要吃饭了。”
苏芷心里面狂笑,想还真是这一招啊,这沈家真是太有意思了,难怪个个的都这么瘦,总共就吃两顿饭,还总是动不动就被罚去一顿,要是再不瘦,那还真早喝凉水都胖的体质了,这在沈家还真是有福气的人。
“不要!我要吃饭!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四郎一听不让他吃饭,立刻大叫起来,眼泪流了出来,对于他这个小娃子来说,过年的时候吃的饭那就是最好吃的饭了,不让他吃他受不了,所以立刻大哭了起来,连他最怕的爷爷他都不怕了。
“爷爷,你打我一顿吧!我要吃饭!天天吃不饱,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吃饱了,我不要饿肚子,我要吃饱饭!我要吃肉!今天是四婶娘做饭,我要吃四婶娘做的饭!呜……爷爷,你打我一顿吧!我要吃饭!我不要饿着!”
四郎的话让本来心里正笑着的苏芷一下子不笑了,她心里突然有些发酸,想这沈家把个孩子都给饿成了这样了啊,过年才能吃饱饭,才能吃到多多的肉,为了这一顿饭居然愿意挨打,而沈家分明不该是这么穷的人家,他们可是能供出一个读书人来的。
沈子举看着苏芷的眼睛看向自已,他心里一跳,听着四郎的话,他的脸突然有些红,想四嫂这是认为自已把这个家的银钱都给花了,才会让侄儿们吃不饱的吗?这一瞬间,他有些羞愧,有些生气,有些壮志满怀,最后想着一定会当上大官的,会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的,他看向苏芷,想让她看到自已的决心,却发现苏芷已经不看他了。
这时候孙氏已经抱着四郎在那里哭天喊地了,嘴里面哭道:“我可怜的儿子啊,这一生下来就没吃过几天的饱饭啊,这饿的都去拿别人的东西了啊,这能怪的了谁啊?儿子啊,你忍着啊,你小叔得考秀才当大官啊,等他当了官啊,那时候你天天吃肉天天穿新衣啊,我的儿子啊,你得忍着啊,爹和娘都得忍着啊,饿一顿没事的,娘到时候给你多喝些水就行了。你争口气啊……”
孙氏这么一哭啊,哭的屋子里面的人都脸色不好看,大房二房的人心里尤其不好受,他们可都是饿着肚子这么多年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