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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顺利逮住了执铃人和两名帮凶,却不见那“大老”的踪迹。张禄说我刚才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呢?此人见机好快,闪得也快,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莹沉吟道:“或许他手上也有什么术家法宝……否则的话,除非无我境上阶以上,才可能在我面前快速遁走,且不留下一丝痕迹——整个天垣也就那么几人,我就不信挖他不出来!”
天垣世界无人境高手九名,而无我境入了上阶——也就是达命、出神和入化三个小境界——的,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五十人,再加上身在京城,可能还有官身,那幕后黑手基本上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张禄并不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你们这儿也没有户口统计系统,更没有科学的等级鉴定系统,就真能够确定某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和水平吗?真要是能把哪怕一部分人——比方说武人——明确统计甚至监控起来,这社会形态也不至于只类似于地球的中世纪吧……
当下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建议说:“还是先从这俩家伙下手吧,希望他们明确地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谁。”
唐莹陆续解开了两名黑衣人的穴道,分开来审问,只可惜那俩家伙口风甚紧,也颇能熬刑,坚决不肯吐露“大老”的姓名和来历。当然啦,这也跟张、唐二人并没有什么拷问经验有关——张禄倒是从各类文艺作品中得到过不少匪夷所思的经验,问题他下不去手……直接一刀一剑把人宰了,倒也简单干脆,把一个大活人当死物般折腾,他倒还不至于那么没下限。
他也从霍君宇手腕上摘下了那枚铃铛,这才得以仔细观察,只见这铃铛也就半个拳头大小,呈椭圆形,内含铃舌——无论铃身还是铃舌都是银色的,还隐约泛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奇特光芒。
张禄注入真气,探查铃铛所蕴含的法术、法力,仿佛熟悉,细想却又陌生——说白了,他暂时还用不了。否则只须用这铃铛迷昏了两名黑衣人,还怕打问不出相关“大老”的实情来吗?
最终他只得建议说:“若能将他们押入‘醉乡’,我就可以施展幻术,挖出他们脑袋里的所有信息——只可惜,他们未必进得去啊……”要进“醉乡”世界,先须饮用钵中之酒,这个简单,但随即要本人产生进去的愿望,才可纵身而入,强迫别人完成这第二步就未必轻松啦——“或许……我先返回‘醉乡’去,书写几道幻术符箓……”
唐莹眼神朝地上一瞥:“你还剩了一张,那又是什么?”
张禄一共书写了五道符箓,用去四道,还剩一道,原本叼在灵鼠嘴里,他既将魂魄移回,小宠物当即就撇下符箓,一溜烟儿地逃走啦——估计心里在想,这是哪儿啊?我刚才还在屋子里,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进了地洞了?难道我精神失常了不成吗?!
张禄弯腰捡起那张符箓,顺手揣入怀中:“这是最后保命的法宝,对于审讯无用……啊呀!”猛然想起,这把灵鼠放跑了,等原主索要的时候,可该如何是好?!
结果整个后半夜,张、唐二人都忙着在曲里拐弯还四通八达的禁中秘道里搜捕宠物了,好不容易才把小灵鼠擒获——这还幸亏唐莹与灵鼠之间的感应尚未消失,但没有人类灵魂驾驭的小灵鼠,闻听轻微响动就先本能地逃蹿,而且无缝不钻,哪怕无人境大高手也险些功败垂成……
好不容易逮到小家伙,估摸着天都快亮了。唐莹对张禄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不必急着进入“醉乡”世界去写符箓——“你既猜测那所谓‘大老’乃朝廷官员,则此事不可隐瞒天子。不如将这几个败类交给天子,朝中自有审讯高手,必能揪出幕后黑手来。”张禄耸耸肩膀,说你随便——他对审讯过程真不怎么在意,要的只是结果罢了。
那枚铃铛,唐莹收入了虚空镯内,随即她和张禄二人提溜着三名俘虏返回地面——外面有唐莹的女弟子接应,自将俘虏押去不提。张禄封闭秘道,上床运功,连走两回大周天,顿觉神清气爽。才出房门,就迎面撞见了风赫然,扯着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等到他终于得以摆脱束缚,再去求见唐莹的时候,红日都已然当顶了。
可是唐莹的寝殿大门紧闭,两名女弟子守门,说是天子来访,而且——“师尊似乎正在发脾气……”忽听唐莹的声音在门内响起:“张禄吗?进来吧。”
张禄报名而入,只见唐莹坐在上首,面色铁青,似乎颇为恼怒,政元天子则在一旁拱手陪笑。张禄拜见天子,唐莹吩咐他:“先关上门。”张禄从命而为,随即转过头来就问:“不知道可审问出结果来了吗?”
唐莹已经明说要把事情的经过都告知天子了——当然啦,必须尽量含糊相关术法的内容——故此张禄也不避讳。再说这天垣世界的尊卑之别也没地球上严格,真若在汉末他当着天子之面这般说话——即便只是个傀儡天子——也必遭弹劾失仪,最终吃不了兜着走(除非他是曹操)。
谁想话才出口,就见天子面色略显尴尬,唐莹则是怒气更盛。“还什么审问,还什么结果!”老太太双眉一挑,冷哼道,“谁还能从尸体身上问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吗?!”
“什么尸体……”张禄悚然一惊,“难道那几个家伙都已经死了?”想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啊——“他们是怎么自尽的?”这事儿肯定是在唐莹将俘虏移交给朝廷官员之后发生的,所以老佛爷才会勃然大怒,天子自知理亏,才会跟边儿上陪着笑呢吧……
唐莹欲言又止,最终却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政元天子只得痰咳一声,转向张禄:“这一次,你协助祖母逮住这几个恶徒,功劳非小,我已经和吏部打过招呼了,你随时都可以入仕为官……”
张禄心说你这所答非所问啊,干嘛那么心虚,总不会是……眼珠一转,唇边微泛冷笑:“请问,霍君宇他们,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又是为何人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