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林子中射出的箭势立刻就小了起来。很明显,金人可以不顾这帮老百姓们的死活,可伏击者却不能不管。
同族同种,他们必竟是血肉同胞。
这时,前方的林中突然杀出一匹马来,马上一员大将一边将手中一杆镔铁长枪舞的像车轮一样格挡着金兵回射出的箭矢,一边急声的大吼道:“汉人百姓们全都到跑边处趴下别动!”
反应过来的百姓们这才急哄哄的跑到了林间小路的边上抱头趴下。
那名金兵将领却是一哼,大喊了一声,立刻有六名金兵军拍马抡刀向那名杀出的宋将围去。
正愁找不着人呢,你敢露头,就杀死你。
可就在这时,那要命的弓弦声又响了起来,眨眼间,又有五名金兵被射杀于马下,那一名金兵冲至宋将跟前,却惊恐地发现身边已经只余下自己一个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那名宋将在暴喝声中一枪攒于马下。
那名杀出的宋将压制下百姓们的骚乱后也并不退回去,反而又是大声怒吼了一嗓子,“哈!”声若惊雷,挥舞着战刀又向那群已经开始收缩防御的金兵起来了。
自金兵开战以来,大多是宋国守军望见金兵便返而而逃,即便几次交阵也只能是依然人多和宋军传统的战阵以自保,像眼睛这位主动出战,以一人挑战已方整个一支小队的宋将,金兵将领还的确是头回见到。
事实证明,这位主动杀出的大将的确果然不是易于之辈,他在一照面已经将一名金兵连盾带人撞下马去,抬枪将前面的一名金兵的脑袋削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又返手一枪把身后一名金兵扎下马来。
横枪一扫,金兵的防御圈子立刻就缺了一角。
这便是所谓的“猛将”,能以一人或一军之力,把敌人完整的防御硬生生的给撕开一条口子!
金兵的防御破绽一出现,林中立刻又杀出了二、三十骑宋军,又快又准又狠的插入了这个破绽,将金兵的防御阵型一击捣碎。
金兵的将领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明明宋军的数量比自己方还要少一些,可却似个个都极为骁勇善战,配合也严丝无缝,转眼之间便将自己这支自南征以来从没遇败过的队伍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宋军?
可金兵将领已经没有时间仔细琢磨这一问题了,眼见的自己的队伍已经散乱不堪,甚至连原本那些老实的百姓俘虏们中也有一些胆大的开始用捡起的刀子割开绳索,加入了对金兵的攻击之中,他脑子中迅速地转过了一个念头:“赶快先离开这个混乱而倒霉的林子。”
于是,这名金兵将领头领自南侵宋国以来第一次拨转马头,打算落荒而逃。
可惜他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
眼见的这名金兵将领在几名帖身的士兵的护卫下冲开了宋军的拦截,拍马狂奔,慢慢的已经离混战中的宋军越来越远,突然他又听到了刚才那声熟悉的箭啸,他惊恐地回身想用皮盾格挡,却只是还没来得及返身举起,那只箭支已经带着呼啸的锐风从他后颈射入,强劲的冲击力又让那箭继续前突,直到青钢打造的箭锋又从他的前喉处突出为止。
那名金兵将领在马上身了摇了摇,栽倒于地,立时死了过去。
远远的数丈之年,一名年仅十七、八的宋军武士把弓重新插回腰畔的弓囊中瞥了那名死去的金兵将领尸体一眼,冷哼道:“在我们汉人的地方上做了杀人放火的坏事后,便想这么容易地走掉吗?”
金兵将领的逃奔和被射杀,给已经散乱的金兵们在士气上进一步给了更沉重的打击,每快就都放弃了抵抗开始拍马逃窜起来,逃的晚了,立刻就会被追上的宋军和百姓们一刀砍翻。
两刻钟之后,战事已经结束,战场也已经打扫完毕。那名持弓射杀金兵将领的少年宋军武士领着几名袍泽过去帮着救治在战斗中受伤的百姓后,来到那名正坐在石头上望天的宋将面前,昂首挺胸,横起臂膀磕在已经有点碎烂的胸甲上行上一个军礼,大声喊道:“种副尉,捧日军权领都头宋君鸿请求向您汇报本次战况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