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肯定是听了,要是说这话的人,换了是老乡,这会儿一准就要起哄了。
“我说我这猫不怕豹子,是专门训练过的。”
白晃不觉得是在瞎说,三个多月自然之力的洗涤,让阿昆完全跨越了物种的界限。现在别说是豹子,就算真来一头老虎,也不见得能吓住大猫。
可这厮越是厉害,白晃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浓重——能够把一只连老虎都不放在眼里的怪物喵星人,唬得背毛直竖如临大敌,那该是恐怖的?
“训练过的?山彪子还能训练吗,这家伙性子野得很,驯服起来不容易吧?无不少字”余老大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但是在众人的无语目光中,立刻反应犯傻了。
这话问的,也太偏题了。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那是个样子?”
“没看清楚,那家伙动作太快了,从一棵树下窜到另一棵树下,中间隔着四五米,它只一蹦就了!不过我看那体型,不太像华南豹,豹子没有那么大!”的是林科所楚天分院一个研究员,看起来他对的眼力,就像钛合金装甲那样坚不可摧。
“有多大?”这一次不仅余老大看,就连队伍里其他人也盯紧了他,还有人小声嗔怪“你都看到了,早不说清楚”之类的话。
“早说了,大家不是只有更慌的?”那人撇嘴分辨了一句,然后双手一比划大概这么长,两米五到三米吧!”
“嘁!”
众人马上轰然,那真要有三米,不是比老虎还大了?就算大家伙儿都被吓到了,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只有白晃没,因为动态视力远超普通人的他,对那个黑影的大致感觉,也在两米七八左右。换句话说,这个队员的估计,那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当然,得加上尾巴。
还有一个人也没起哄,在听了这个队员的描述后,余老大反而夹着烟卷皱眉沉思起来。
“你们碰上的这个……”
山里汉子的表情罕有的凝重起来,疑惑中还带着一丝紧张该不是驴头虫吧?无不少字上上个月旁边山上的老张,还说家的牛崽子被叼走了,那可是四百多斤的家伙,硬是被从牛圈里拖到山梁后面,拖了三里多地!”
“驴头虫?这是玩意儿,听着挺滑稽啊!”有人马上好奇开了,兴致勃勃搬着小板凳往前凑。
但也有这个民间称谓的,先一步怀疑起来不是吧,余大哥,这都是以讹传讹而已,可能还真的有?”
而后回头,给同伴解释道这里叫的驴头虫,一般也叫做驴头狼,是全国各地山区很早就存在的一种说法……”
等他科普完毕后,大多数人都表示不,只有少部分将信将疑。
“好了,这谁也没有亲眼见过,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见话题越跑越偏,渐渐有从科学讨论转化为鬼怪之说的趋势,宋砚亭连忙叫停,给聊兴正浓的一群人泼了盆冷水反正三北的小叶和小汤也带了设备,说不定等考察完毕,就能在录像里面那种怪兽的身影。”
对了,三北猫科的这两人……
白晃本来还在思考着,那个传说中狡诈残忍的驴头狼的真实性,可宋砚亭这一句话,又引得他把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叶哥,我在网上看到的,你们三北不是一般在晋中和燕山周边考察吗?这次突击到神农架来了?”
“哦,这两年网络普及,民*间关心野生大猫的志*愿*者也越来越多了,所以几个负责人开了碰头会以后,觉得单单把目光放在晋省那一块,有些太狭隘了。而且最近得到志愿者举报,说是宝康附近,了老虎的行踪。这不,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的,等跟着宋老把神农架考察完毕后,我们就要单独行动,往宝康方向走了。”
那个姓叶的中年人,已经解释得又清楚又合理了,可白晃还是一脸无知的追问这样啊,那你们平时都是考察的?我也很喜欢大猫,也很有兴趣听你们讲讲这个呢。”
事实上,在座的这些人除了白晃之外,对于科考的兴趣,还没有听余老大讲打猎经历来的浓厚,不过白晃发话在前,其他人也不好打断他。
另外一个小汤就接过话头主要是初步考察,了解一个地区的生态环境,是不是适合大猫生活。然后根据环境数据,在地图上进行作业,把预备考察的地区网格化,在每个网格的联通要道上,都设置红外自动相机陷阱,在一段内进来观测。”
“这样啊,那拍摄到的资料多吗不跳字。白晃心怀鬼胎,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
“还可以吧,因为主要是在大猫挂爪的地方安设相机,所以获得的第一手资料,也相对还算丰富。”
“挂爪?”这次不是白晃,而是已经进入听众状态的康尔书,主动插了一句。
“呵呵,是这样的,但凡猫科动物,基本上都有磨砺爪子的习性。这就像犬类喜欢到处撒尿一样,都是借以标定领地的手段。比如老虎,就喜欢在领地边缘的树干上挂爪,而藏边的雪豹,就是在岩石上挂爪。”
一番通俗易懂的解释,听得康尔书连连点头,觉得这次央求了白晃说情,果然是不虚此行。
而白晃的怀疑,在小汤科普之后,也减轻了不少。
所有人都没觉察到白晃的疑心,只以为他是单纯有兴趣而已——要不然,这人会养一只金猫呢?
过不多时,余家女主人也烧好了晚饭,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跑山猪洋芋片汤,分成三个吊锅摆在了火塘边上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以为你们是到,也没准备好菜。”
大多数中国人,在接人待客的时候都会说这一句,而山里人更是最淳朴的一个群体。
明明是两口子半个多月的肉食量,全都在锅里了,却偏偏担心礼数不周。
只不过他们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这一顿充满了山野气息的火锅大餐,差点儿让一群人把舌头都吞下去,他们的喉咙就像是堵塞的下水道,充斥着散养猪肉和高山洋芋。按理说排骨炖土豆大家都吃过,但却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
吃相稍微好一点儿的,也就是宋砚亭和白晃了,前者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后者则因为见多了这种原生态食品。
楠木坳虽然只是个小山村,但是那一方水土养育出来的物产,丝毫不比神农架大山里的差。
吃过了热乎乎的晚饭,女主人安排大家在二楼大通铺睡下,三个则去了一楼的客房。
到了山里,白晃就像回归了心灵安息之地一样,整个人都真正沉静下来。但越是这样,他反而有些睡不着了,来自自然之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一次的行程,可能会出乎他的预料。
趁着其他人收拾铺盖,他一个人来到了院子里。
山间的夜晚很安静,每一声虫鸣和鸟啼,都加重了这份静谧。站在院子中央,能看到对面那座高大山峰上的月亮,似乎是触手可及一样。
一阵烟草味飘来,融入到沁凉的空气中,康尔书凑了一个人跑下面干嘛?装诗人啊!”
白晃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个干净,一手拎着的吊床,三两下就爬上了院子外面的一棵高大山皂荚。
他是德鲁伊,不是比♂利,没心情和一群男人挤在一起睡觉。
……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