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拙勤脸色大变,怎么?事情不是这样的么?连皇后都知道了?
尤氏一看三叔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周氏在三叔面前肯定是避重就轻,要不然,三叔还能帮着她来演戏?三叔这人最看重的就是前程爵位,事情闹大了,大到已经影响到他的官声名誉,他还能坦然处之?
“怎么?三叔不知道么?今儿个皇上可是处置了一大批官员,说什么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如何为官?连裕王都不惜舍弃侧妃,三叔也该好好斟酌斟酌了。”尤氏噙着一抹冷笑看向三叔。
“你个蠢货,你到底说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夏拙勤急了,裕王就且不论了,礼部尚书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周氏见老爷态度大转变,慌了神,心虚道:“真……真没说什么,那些人是故意陷害我的。”
尤氏沉声道:“故意陷害你?这些人都是分头审问的,她们说的话丝毫不差,难道说你跟她们有仇?她们早串通一气联合起来害你?你有什么资格和能力,让那些一品二品诰命夫人来陷害你?周氏,扯鬼话也要扯个像样一点的,你觉得你这话谁会相信?”
周氏知道自己瞒不过了,连连磕头,这会儿是真磕,磕在地面的青瓷砖上,砰砰作响。
“是我一时糊涂,是我鬼迷了心窍,大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要是再对您不敬,再说一个对夏家不利的字眼,就让我不得好死。”
夏拙勤已经全然忘了两人来之前商议的举措,他满脑子想的是,自己会不会受牵连,这场风波闹的太大,而且周氏所为已经人尽皆知,他若不舍弃,只怕损失会更多更大。
一直不开口的侯爷冷哼道:“有些错可以犯,人谁能无过,但有些错不能犯,弟妹,这次你错的太离谱了。至于休不休妻,老三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不休,可以,以后你们夫妻二人与靖安侯府再无半点关系,是荣耀也好是落魄也罢,从此各管各的,当然,我会发出声明,让大家都知道,你我之间已经没关系了,如果休,那么你还是我夏拙峰的兄弟。”
周氏脸色惨白面无人色,侯爷一番话说的淡淡的,其中的威压却如千斤沉重,态度鲜明,绝无商量的余地,你们夫妻感情要好要共进退,可以,他绝不逼迫,但兄弟没得做。
在侯府与她之前,周氏毫不怀疑老爷会选择侯府。
“老爷,您不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共甘同苦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辛苦持家,您不能这么绝情啊……”周氏跪爬到老爷身边,抓住老爷的袍子,哭着哀求道。
夏拙勤面如黑锅,钢牙咬了又咬,终于是狠下心肠:“我劝你多少回,你总是不听,现在咎由自取,又怪得了谁?”
周氏大哭起来:“我还不都是为了老爷,为了这个家吗?是林氏说只要我办成这件事,她就让裕王给您升官,便是淳文的仕途也包在她身上,还有琉璃,对,还有琉璃,是她说只要赶走了瑾萱,她执掌侯府,到时候,两家才能真正亲如一家,我是犯了错,可琉璃呢?她就没错吗?是她唆使我的,凭什么就要休了我,琉璃就没事儿了?”
周氏愤怒地指向尤氏:“你就是心里恨着我,借题发挥,好趁此机会把我赶出夏家,你好狠毒的心,你别否认……要拿家规族规治我是吗?你先治了你的儿媳妇再来治我,否则,我不服……”
尤氏听了这番话,心头一阵刺痛,气血翻涌。
琉璃今日在皇后面前,那么信誓旦旦,那么淡定从容说自己没参与,她是不信的,但还是存了那么一点点心思想要相信她,然而,周氏把她这一点点的希望也敲击的粉碎。
琉璃啊琉璃,你是入了魔障么?
侯爷也是一脸惊愕,看向尤氏,见尤氏气的脸都白了,想来琉璃是真说了这些话。
周氏见二人被她唬住了,越发胆大起来,就算要死她也得拖个垫背的来。
尤氏深吸一口气,很好,那么今天就一起做个了断。
“周氏,你说的话,可敢跟琉璃当面对质?”尤氏沉声问道。
周氏抹掉眼泪,梗着脖子道:“对质就对质,她是起头的,把我给害了,她也别想置身事外。”
尤氏跟侯爷交换了下眼色,侯府沉痛地点了下头,琉璃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下去,没完没了终究不是个事儿,那就一起做个了断吧!
得到了侯爷的首肯,尤氏大声道:“孙妈妈,派人去请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过来,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