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夏淳于挨着她躺了下来,一手环住她的腰,还紧了紧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拉。
叶佳瑶一阵无语,他不是该做贼心虚赶紧开溜吗?居然得寸进尺起来。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真想再给他一脚,踹他下床,可惜,这次他睡在里侧,要他踹下去,估计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才行,可她又不想动。今天还有一天课,还要抽空去关心一下魏知府的事,她要储存宝贵的体力。
不过,微凉的清晨里,靠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缩在他的怀里,真的是一大享受啊!
叶佳瑶想了想,算了,还是由着他吧!反正待会儿就要起床了。
于是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早晨倒也过得宁静祥和。
等到乔汐来敲门,两人都装作刚睡醒,各自起床穿衣,谁都没提怎么会睡到一起去的事。
夏淳于心花怒放,这就等于默许了,出门前还不忘在她脸上啄一口,温柔耳语:“今天我来接你下课啊!一起去看宅子。”
叶佳瑶终于逮到机会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发泄发泄心中所剩不多的怨气。
夏淳于看着她那宜娇宜嗔的神情,还很受用,凑上另一只胳膊:“要不要这边再来一下?”
叶佳瑶毫不客气的给了他狠狠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才罢休。
和好如初,两人的心情都开朗起来,如同阴霾散去,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叶佳瑶今天讲起课来都格外带劲,有学员起哄,说叶佳瑶的雕花工艺鬼斧神工,能否再开一门雕花工艺课,叶佳瑶爽快的就答应了,后来才想起来,这一期的课程都已经排满,不可能删掉,要开的话,她得另外搭时间进去。
可是都已经答应出去了,总不能反悔,叶佳瑶只好硬着头皮挤出时间来。
课间,穆秦楚来了一趟,欣喜的告诉她,今早他姨父和魏流江都被官府带走了,而且,府尹大人已经上报,建议重申他老爹的案子,估计这几日刑部就会有回复。
穆秦楚对叶佳瑶是千恩万谢,他很清楚,要是没有小景的帮忙,事情不可能进展的这么顺利,而小景又是看在叶佳瑶的面子上才帮忙的。暗暗庆幸,上次得罪了叶佳瑶后就乖乖的悠着点了,不然,哪有今日啊!
不求爹能无罪释放,只求能判轻一点,一家人还能有再团聚的机会。
叶佳瑶冷然一笑,那叶瑾蓉这会儿应该六神无主了吧!会不会去找琉璃呢?琉璃现在自顾不暇,当初若不是为了害她,又怎会多瞧瑾蓉这种小喽啰一眼?
她倒是很想看看叶瑾蓉求天天不应,告地地无门的样子了。
她说过,害一次,她还能忍,一而再的,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叶瑾蓉这会儿的确快要疯了,这才放出来几天,又被抓进去,而且这次连公爹也一道被抓,现在,连个可以从中周旋的人都没有。婆母常年在济南,金陵的人面根本不熟悉,吓得腿脚发软只会哭,婆母一哭又把她的孩子也吓哭了,一大一小哭的她头疼欲裂,她也想哭啊,却是哭都哭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都已经定案了吗?
谁都指望不上了,叶瑾蓉只好把孩子交给阿莲,自己去找琉璃公主,可是侯府的下人冷淡的告诉她,琉璃公主在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叶瑾蓉又提出见瑾瑶,侯府下人说三小姐已经回扬州了。
叶瑾蓉怔愣住,瑾瑶回扬州了?可阿莲前儿个不是刚见过瑾瑶吗?瑾瑶还说这几天是关键时期,怎么好端端的说回去就回去了?难道,事情败露了?
叶瑾蓉心里兵荒马乱的,犹豫着要不要找大姐,却见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侯爷夫人出门来。
尤氏见是叶瑾蓉,脚步顿了一下,皱着眉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是瑾萱的妹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瑾萱,瑾萱摊上这样的妹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叶瑾蓉忙屈膝见礼,尤氏已然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冷冷地吩咐下人:“以后有什么不相干的人上门来,直接轰走。”
说着,已有车夫驾了马车从偏门出来,尤氏径直上车,只当叶瑾蓉不存在。
叶瑾蓉尴尬又惶恐的杵在那,侯爷夫人上次见到她就面色不善,却不似今天这般恶劣,她心里的不安越发深重。
尤氏一走,下人就谨遵命令来驱赶她,态度粗暴,跟驱赶叫花子似的。
叶瑾蓉灰溜溜地离去,又赶到府衙,衙差是一问三不知,态度比侯府下人还要恶劣,差点没拿杀威棒敲过来。
叶瑾萱走投无门,一路垂泪回了魏宅。魏戚氏见她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打听到,直骂她没用,一边哭,一边骂……骂到后来,把这场灾难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叶瑾蓉的身上,什么扫把星,丧门神,自从她进了门,流江就走了霉运,现在整个魏家都被她害了云云……
叶瑾蓉委屈的不行,抱着孩子痛哭。
阿莲一旁看着,心想,这次夫人还真没骂错,的确是二小姐图谋不轨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