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戒心倒那么重,好了,不要乱想了,快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苏暮颜轻轻的在锦儿的头上敲了一下,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心情,与苏朝颜姐妹这么多年,只有今夜,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苏朝颜的妹妹。
与此同时,前往苏朝颜住处玉漱宫的小道上,苏朝颜的贴身侍女君儿递上一方熏过香的锦帕,低声问道:“娘娘的事情进行的可顺利?”
苏朝颜用那锦帕轻轻的抹了抹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不屑,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温情:“苏暮颜那个贱人,想和我斗,她还嫩了点。哼,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不和我争皇上,可皇上这几次来后宫,哪一次不是奔着她那儿去?若不是她有什么手段,皇帝怎么可能那么注意她?”
“娘娘觉得,那雪参,她会服用么?”
“怎么不会,那个贱婢现在一心以为自己是我的妹妹呢,也不想想,凭她那低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跟我攀亲搭戚。就是那支雪参,那么名贵的东西,要不是有大用途,她有什么资格吃,送给那种人,真是糟蹋了。”
“娘娘说的是,您可是万金之躯,一个奴才生的人怎么能和您平起平坐。”
苏朝颜听到君儿的话满意的笑了一笑,脸上忽又出现一抹狠厉:“这一次倒是没白来,不仅要做的事情做了,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哦?是什么?”君儿好奇的问道。
苏朝颜看了君儿一眼,并不答话,虽然这个婢女从小就跟着她,但在后宫里,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君儿显然也了解这一点,话一出口,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也就不再吭声。
听到君儿不再吭声,苏朝颜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说自己心里的人是什么偶遇的青年,哼,当她苏朝颜是傻瓜么?以为这样的鬼话她也会相信?如果那个人不是柯啸云,又何必一听到她说柯啸云的名字就连忙反驳,还紧张成那个样子?苏暮颜啊苏暮颜,你还真是选对了人呢,柯家和苏家向来不对盘,如果皇上知道了他那么着紧的一个妃子心里想的,却是与他同生共死过的兄弟,那皇上该如何抉择呢?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柯啸云死,而你们两个,无论哪一个去死,都是我苏家所乐见的,最好让你们一起去死,到地府里再做对苦命鸳鸯!”
脸上狠厉的神色渐渐加深,苏朝颜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苏暮颜,你最好真的不要打皇上的主意,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直在身后紧紧跟随的君儿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浑身上下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虽然早就知道她家主子的性格为人,可这一次,这话语中所透出的阴冷,竟然是连她也极少感受到的。
这个冷颤让君儿情不自禁的想起上一次感受到这种阴冷的时候,那一次,是皇帝又一次到了后宫,却根本瞧也没瞧苏朝颜一眼,而是直接奔了前任明妃欧阳情那儿,之后,又立刻赏了大批的锦缎玩物,还特意着御膳房做了南方的小菜专门给欧阳情送去。
那些玩物中有一块温玉,是有次苏朝颜见皇上戴着,她求了好久也没要来的东西,而转过眼来,却轻轻松松的就送给了欧阳情。当苏朝颜在聚会时看到欧阳情身上那块玉后,一直侍立在苏朝颜身侧的君儿有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是站在极北极寒之处,那种刺骨的冷意让她就象这次一样,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那之后不久,前任明妃欧阳情就忽然稀奇古怪的死亡,当时沈玉楼不在,其他所有的太医都说欧阳情是伤寒加重,不治身亡。
此时,君儿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阴冷,而这一次的冷意,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深入骨髓,就连与苏朝颜相伴十多年的君儿都无法想象,她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苏暮颜。
偷偷的回身望了一眼月明楼,君儿在心底轻叹:“二小姐啊二小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怨君儿,要怨,只能怨你命不好,明明知道有这么一个狠毒的姐姐,却偏还要如此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