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着两个人出门,扑通一声跪在容妃脚下,垂泪道:“主子,海棠该罚。”
容妃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往事本就该忘记了,也是我自己最近心绪太乱,没事了,出去吧。”
海棠垂着头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妃转身去了门口,拿起刚才绣着的荷包扔了出去,愤恨的掐了自己好几下。
慕容雪在灶上忙活,旁边的紫鸢险些控制不住口水,一副馋猫样的凑上来在盘子里偷了一块儿肉丢进嘴里,烫的撅起小嘴儿吹着气儿,就是舍不得吐出来。
慕容雪看着紫鸢的调皮样子笑了,心里倒是为容妃高兴,深宫之中能有贤王这样的皇儿又有紫鸢这样调皮可爱的公主,她该是幸福的吧。
两个小菜送上来,慕容雪又精心的熬了一小锅菠菜枸杞猪肝粥。
容妃面色如常了,宫女刚端进来就被一股浓烈的香味儿吸引了,起身来到了旁边的小厅里。
海棠急忙跑过来扶着容妃,小心翼翼的拿过来吃碟和筷子。
“娘亲,这是水煮肉片,姐姐做的可好吃了,您快尝尝。”紫鸢不等别人伺候,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筷子先给容妃夹了一块儿放在碟子里。
“雪儿快坐下,一起吃点儿。”容妃说着,海棠已经过去把碟子和筷子摆好。
慕容雪坐下,把面前的小葱拌豆腐往前送了送。
“容妃娘娘别嫌弃,这些都是乡野吃法,上不了台面的。”
容妃这些日子食之无味,看到慕容雪做的菜品倒是想好好尝尝了。
“嗯,好吃,雪儿的手艺真好。”
边吃边赞不绝口,旁边的海棠见主子终于吃东西感觉香甜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来,容妃娘娘喝点儿粥,我看您气色欠佳,就做了粥,喝一些对身体还是很好的。”慕容雪话音刚落,海棠急忙上前给主子添粥。
“菠菜性凉,味甘辛,入肠、胃经。补血止血,利五脏,通血脉,滋阴平肝,助消化。猪肝味甘、苦;性温;气血虚弱,面色萎黄,适宜肝血不足。枸杞和糯米是补肾的佳品,雪儿已经告诉小厨房的侍婢了,若是容妃娘娘想喝吩咐一声就行。”
慕容雪说罢,拿出丝帕擦了擦嘴角,看着容妃吃的开心,心里倒是高兴的很。
“雪儿的厨艺真好,很好吃。”容妃觉得自己似乎许久没有觉得食物好吃了,今儿倒是开了口。
紫鸢献宝似得坐过来,小声说道:“娘亲,等姐姐的食府开市了,我就带您溜出宫,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容妃用手指点着紫鸢的额头笑语道:“你当娘亲年轻啊?随着你疯闹?”
紫鸢笑嘻嘻的没接话,心里却真高兴娘亲如此开心,不免对慕容雪感激得不行。
“既然紫鸢已经送回来了,那雪儿就告退了,府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雪儿去忙,不打扰容妃娘娘休息了。”
慕容雪起身告辞,紫鸢本想着再跟着去,可是看着娘亲的样子又放弃了。
“姐姐,我先陪着娘前,等过几天再去你府上好不好?”
“好,什么时候都欢迎,行不行?”慕容雪越发觉得紫鸢可爱,除了可爱之外她总是觉得容妃和自己的妈妈很像,慈爱,温柔和隐忍。
隐忍?慕容雪心一动,隐忍的是什么呢?
走了一段路,确定紫鸢没有跟上来才一转弯,手里捏着昨晚紫鸢给画的地图直奔含香殿。
本打算能在容妃这里探听到一些消息,可刚进门的那一幕让慕容雪有种知觉,不能问!既然不能问,那就自己去看看,说不准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含香殿在后宫的最东侧,与皇后的懿德宫遥遥相望,刚到含香殿门口,慕容雪就觉得浑身发冷。
曾经的夜纤云到底是不是宠冠六宫?为何着含香殿如此破败了?南宫傲竟能让这里变得如此荒芜,倒是让慕容雪微微失望了。
门口枯黄的杂草有一尺多高,风吹过格外凄凉。朱红大门的红漆已经剥落了许多,早没有了繁华时候的庄严,大门旁边的小门开着,能看到里面荒芜的院子。
慕容雪四处看看每人经过,迈步从小门里走进去。
含香殿前面有花厅,花厅的朱漆木窗破败的随着风悠荡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心里极不舒服。
从花厅的雕花木门走进去,迎面的屏风上挂着厚厚的蛛网,几盆早已经干枯的花只剩下花盆伫立在角落,美人榻在窗口的对面,倒是一抬眼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致。
慕容雪甚至能联想到当年,身怀六甲的夜纤云斜倚在美人榻上,望着外面的花团锦簇微微勾起嘴角的样子,只是她没有能看到如今的夜千羽长大成人。
慕容雪心情越来越沉重,转过旁边的木雕宫门往后走去,那应该是夜纤云休息的地方。
突然,慕容雪收住脚步,她听到了一阵极其压抑的哭声传来,不禁皱起眉头,这里不是不准人来吗?难道还有人和自己一样来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