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婶子可说过当年的事?”夜千羽话一出口,绣娘明显的身体一僵。
微微摇头说道:“当年纤云小姐身为贵妃,临盆之日却被人加害,只是椿姑姑并不知是谁,一心保护小皇子离开的她在半路被人一剑刺身,等她醒来的时候小皇子不见了。姑母历尽艰难回来寻找家父是为了医治重伤,心里念念不忘当年的小皇子。”
慕容雪吓了一跳,小皇子?不是说难产致死,一尸两命吗?怎么又多出来个小皇子?
“绣娘嫂子,据闻纤云小姐不是难产而死吗?”
绣娘叹了口气说道:“坊间传闻的确如此,所以家父才不准姑母再次进宫,后宫之深,姑母只是一个宫女,若是就此消失倒是好事,只怕一旦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就必死无疑了。”
慕容雪缓缓起身,回头看着悠悠惊恐的眼神,她知道悠悠的心里自己似乎和害了椿婆婆的人画等号了,心莫名的好疼。
“绣娘嫂子,逸莲寒绛的毒药真的无药可解吗?”
“是的,只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最近她的状况好了许多了,前些日子慕容小姐送来的药还是有些效果的。”绣娘说着,似乎是很感激的看着慕容雪。
“那我们走了,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提及此事了。”慕容雪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
龙洛起身和黑子一家告辞,夜千羽却低着头出神儿,竟没留意众人说话。
“小白,咱们走吧。”慕容雪声音里难掩失望,本想着帮夜千羽报答养育之恩,可眼下的情况她们不可以太自私。
夜千羽起身也没有和黑子一家告别,而是转身径自走了。
一连多日,夜千羽总是发呆,慕容雪因为心里愧疚也不便多说,两个人之间倒是相对无言的时候多了起来。
龙洛每日都会出去搬回来各种各样的酒,平时自斟自饮,偶尔也会和夜千羽两个人喝点儿。
染坊开工了,慕容雪让荷儿把工钱算好都预先支付给村民,第一批绸缎染色完毕,慕容雪就让孔师娘亲自登门请来绣娘,两个人把各种花样教给村子里几个手巧的人,慕容雪的宅子每日都忙碌异常,原本的蚕室收拾妥当,改成了绣房,各家妇人在一起倒也是其乐融融。
期间何赛花送来了许多未经染色的绫罗绸缎,整日里一定蓝顶小轿在各个村子里收购半成品,对于何赛花的能力慕容雪不怀疑,主要是何忠奎十里八村也算是富户,许多人都要给三分薄面的。
慕容雪期间少了一些家里常用的瓷器,虽然担心夜千羽,却也觉得报恩的方式多种多样,有一些事情一旦真相大白或许会伤害更多人,这么想了心里安宁了许多。
看着遍野金黄,慕容雪知道再过几日要秋收,田里得事情一直都是二牛在打理,自己也该去看看了。
一转身竟撞到龙洛坐在不远处凝神望着自己,扯起嘴角笑了笑。
自从上次醉酒说了那些话,慕容雪发现龙洛似乎变了,至于说哪里变了自己一时还说不上来。
“龙大哥,怎么没和小白喝酒?”慕容雪坐在他旁边,随手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
龙洛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的侧脸,缓缓说道:“雪儿何时大婚?”
慕容雪一愣,笑着摇了摇头,结婚?哪里有那么容易。
“也好,我最近要回去天门,若是和千羽大婚记得告诉我一声,一份贺礼还是必须的。”龙洛说完,长身而起不等慕容雪说话已经远去了。
慕容雪放下送到嘴边儿的茶杯,望着远去的一抹红影,她觉得龙洛变的好多,落寞了?难道和紫鸢公主真的没戏?
龙洛离开之后,夜千羽越发显得形单影只了,一个人总是对着棋局半晌不语。
“小白,陪着我去田里看看好不好?”慕容雪换上了一身轻装,来到夜千羽身边。
“好,我正有些话要和雪儿说呢。”
两个人走在田间小路上,慕容雪顺手采了几多野花放在手里,用手挎住夜千羽的胳膊轻声说道:“小白,有心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夜千羽抽出来手臂揽着她的肩悠悠说道:“雪儿,你说当年的小皇子会去哪里呢?”
慕容雪也想过这个问题,杀了椿婶子目的就是小皇子,十有八九小皇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白,那个小皇子很可能不在人世了,要知道皇权争夺自古都是血淋淋的,后宫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夜千羽点了点头,这件事还是不告诉亚父了,不过自己离开许久,最近或许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低头看着慕容雪又犹豫了,雪儿会愿意去见亚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