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有人想到这一招激起了多大地波动,长平的大街小巷鞭炮之声不绝于耳,两个小时内,公安局地大院内聚集了上百人,信访处认出一多半是老上访户,都掌握着前锦公司非法采矿、非法抢占资源、打砸抢和强卖强买的大量证据!人群里,还有一部分坐着轮椅、柱着拐杖来的,证据,就是身上的残疾!
又过了一个小时,被前锦公司骑在头上压了十几年的浙商集团,敲锣打鼓地送金匾来了,匾上大书“人民卫士”!这一下子引爆了热情,到公安局门口放鞭炮的,也络绎不绝地来了,送锦旗、送匾地都拥着来了!
虽然不是所有作恶者都能受到惩罚,但惩罚来临的时候,总是让人痛快淋漓!
不过,在记者地眼里,生活就像一场闹剧,追踪采访的记者发现,两年前前锦公司入主物流运输业地时候,这帮子浙商好像也来送匾来了!那时候前锦公司所在地,红旗宾馆,也像今天这么热闹!
三十年河东、三年河西!谁又说得清这些起起伏伏呢!
但今天说得清的是,前锦公司再没有前程似锦了,即将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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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地后面依然是剑拨驽张………
十五时,长平派出一队特警奔袭十里湾,据可靠消息,前锦集团的黑势力代表人物赵三刀藏匿于此……武警随后在各个路口设卡,以防逃脱……一百个人,来抓一个人,这就是专政手段,任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要束手就擒!
时间,像煎熬着的热锅……
凤城,天厦,陈大拿一直是踱来踱去探听着最新的消息和进展,一筹莫展!三个女人,被同一个人牵着,甚至韩雪还亲自去了煤场一趟,一无所获!韩雪无聊地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想着前夫,想着曾经的欢乐时光,想着离异后并不愉快的生活;想着越来越窘迫的经济状况;想着现在并不十分如意的男友。她突然觉得,薛萍的话很有道理,经济基础最终决定感情基础;而且她也感觉到,杨伟是多么的爱他,自己穷得叮当响,还把价值一百多万房子想扔给她。
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那怕我就是卖身,也未必有哪个男人愿意出到这个高的价钱!
爱,有时候用钱衡量也是很直接的!
那么,后面的问题跟着来了,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要呢?
有点后悔,不知道是因为丢了房子,还是因为丢了这个男人!
时间,也像绷紧的弦………
群山蜿蜒的路上,行驶着一辆挂着防滑链的厢货车,从凤城到阳明、从阳明绕泽州、从泽州翻山又进到了长平,都走得是乡间土路,路上仅仅遇到了一个武警关卡,但关卡的任务只检查出长平的车,对于进长平正常运营的车却不阻拦。唯一这个没有阻拦的车里却有问题,厚厚的鸡蛋筐下装了一个昏昏沉沉的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要运到何处!
时间,像上膛地枪……
缉毒支队,几个指挥者的心,随着墙上的挂钟来回摇摆。三个指挥员终于忍不住再次聚首了!缉毒处的张处长,很焦虑、很恳切地请求着外勤指挥思遥:“处长,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雪天会影响我们追踪,省队出来的侦察员已经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您什么意思呢?”
思遥双手叉胸,靠着椅背,背后就是雪幕一片的窗外。旁边坐着的是总队的严处长,现在,都焦虑有点分不清上下级了,两个处长,倒被一个副处指挥着。
“我们现在掌握的中间嫌疑人已经有二十七人,窝点二十四个,与之相关地吸贩人员,我想应该上百了。我们来一次突击行动,把这些窝点抄个底朝天,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我就不相信,这个幕后是个神仙还是个妖怪!他肯定会留下痕迹,这些中间人里,肯定有与他直接联系的人。我还是那句话,没有破不了地案……只要我们顺着查,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张处长,怕是有点急功心切了,按捺不住地想动手。
“张处,您说的对!天下没有破不了的案!但天下有很多年破不了的案这也是事实。现在凤城的毒品案就是一宗!坦白地讲,我对这些年地功劳怀着一种愧疚心理!我在凤城挂职的时候,凤城地毒品就够猖獗了,时隔几年之后,我们的行动不可谓不狠、我们的斩获不可谓不丰!……可是结果呢?毒品案件到今年仍然是一个连年上升的局面,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我们的打击还是只停留在治标不治本的表面,而没有找到真正地源头和上家……或许,这里不仅仅是一个上家,在某个角落藏着一个制毒的工厂……南方地省市已经有了先例,甚至于这种小工厂就藏在闹市居民区都有可能……哎!……”思遥摇摇头,说不下去了,再往下,就要重复杨伟的判断了,而这判断,是让同行最反感地。警察不是先知,是要用证据说话的。而现在,还是一无所有!
“处长,我赞成您地意思,可
要提醒的是,同位素的追踪会受到这种天气的影响,候,我们大头没抓住,这些放出去的毒品钓饵也被鱼吞了没找回来,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啊。”严处长笑笑,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一堆,犯愁,不仅对案子犯愁,见到这位搭裆也犯愁,这个女人一破案就愿意兵行险招,让人的心经常是悬着的。几年前还是个缉毒警察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敢只身扮毒贩,胆子大得包天,今天算是领教了。而最大的心结也是放出去的那些毒品钓饵上,要钓到大鱼功劳肯定不小,可要钓不到鱼把饵丢了,过错可比功劳要大多了!
思遥,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看了几个小时的嫌疑人资料仍然是一筹莫展,有点动摇了!
“处长,我能问您一句话吗?”
“请讲。”
“我们在等什么?”
“在等消息!这个行动开始的时候我和我的线人联系过,他说二十四个小时,幕后一定会现身;如果二十四小时幕后没有现身,他会给我带来新的消息!对于市面上这些小鱼小虾,我根本没有兴趣!这种嫌疑人,我抓得太多了。诚如您所言,我们来一次突击临检,把这些人绳之以法!表面上清理了一个毒瘤。但动不了根本。这个毒品市场用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凤城……我太熟悉了。这个幕后藏得的足够深了,到现在我们那怕一丁一点的资料都没有掌握。”
思遥说着,眼睛里有点疲惫,每隔几秒钟都会不自觉的看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机,从没有像什么时候这样期待过那个人的电话!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从昨天中午算起,现在16点多了,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八小时了!为什么不主动联系他。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严处长一听,有点狐疑地问。
“如果他不希望我联系他,我一般都联系不上他。但是,如果他想联系我,不管我在哪里,他会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思遥若有所思地说道,话有点莫名其妙。眼前浮现着那个人的脸庞,总有一种让人想去触摸、想去亲吻、想去安慰的冲动!
“处长,我保留我的意见,我理解你想破大案的心理。可觉得还是缜密为主、稳妥为上!我坚持立即采取行动,再等几个小时,根本不用抓人了,我们自己人都熬不住了。”张处长言辞有点激烈了!名为大,但只是协调办案,外勤的指挥权不在自己手里。
“你可以置,但没有我的命令,所有蹲点外勤警力,谁也不能调动!”思遥眉皱着,语气强硬起来。
“我要向省厅汇报这里的局势!如果指挥失误,谁来负这个责任!你放出去的三公斤毒品,万一流失,让我们怎么向省厅交待。”张处长,针锋相对。
“责任我负、交待由我来做,要汇报请便!”
思遥冷冷地说了句,瞪了一眼。对于这种长年坐在办公室里的领导,有些道理根本讲不通。
三个人,谈案情成了争吵!争吵一开始,一般情况下,男人都吵不过女人!
被泼了盆冷水的张处长有点气结,看着被级别比自己低的人无视,摇摇头,气咻咻地转身出门,一开门,一楼警卫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了!嘴里喊着:“处长、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
屋内三个人一惊,都站起身来,一惊一乍,眼瞪圆了。
“您让等的消息,有人送来了!”警卫喘着气,是奔着上楼梯的。
“在哪!?”
“值班室!”
“快走!”
四个人,脚步急匆匆地下楼,值班室里,让思遥意外的是,来了五个人,三女二男,周毓惠和保镖认识、金刚和贼六也认识,除了一个女人不认识,都是熟人。
特别是平时一脸趾高气扬的周毓惠,眼睛像肿着一样,红红的,看样是刚刚哭过了,无言地把摄录机递到思遥手里。
思遥心下暗惊,直觉到出事了,一打开屏幕……吃吃地雪花一过,闪出一个帅气的身影,正端坐在桌后,是自录的,笑着,很自得笑着开口说道:“不管您是哪一位警官看到了这份录像,请交给缉毒支队负责人!我是省缉毒总队编号asw7728的特勤人员!直接负责人是思遥!………思遥,如果你看到这份录像,能证明两件事。第一,我消失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消失,但肯定不是主动消失;第二,幕后人物,出现了!我的消失和他有关,不管我死了还是活着,我都会给你留下证据,我也履行了我的诺言,把他引出来了,不过,能不能抓住他,就靠你们了………
摄录机,吃吃地响了声,哧得一声屏幕一闪,断电了……
思遥娴熟地抽出摄录机上的记忆棒,回头朝着楼上奔来…………
值班室里,短短的,熟悉的音容笑貌让刚刚哭过的周毓惠,又是掩面大哭!几个小时前,从来也没有想到过,那会是一场诀别………那个人,笑着接纳了自己的误解、笑着和自己诀别、笑着去自投罗网。周惠猛地觉得心像刀绞一般地疼痛,蹲着身子,抱着膝哭着,无助地哭着,像多年前那个黑夜一般,无助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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