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庆要怕也是怕这帮外国地痞,真进了警察局,这大爷地派头又装起来了。林国庆这次,还真没大话闪舌头,在警察局的了几个电话,进局子里没多长时候就得到了特殊待遇,和杨伟俩人单独关进了小间。
杨伟更不怕,不管是痞子还是警察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老婆:韩雪!
而对于蒙特马高地这个警察分局,处理这样的案子却是简单之至,而且在杨伟眼里,怕是和中国的街道派出所也大有雷同之势,找了个懂汉语的糊里糊涂问了半天录了口供,居然还同意老林打了电话,这老林却是一副不能为然的样子,回了单间看着杨伟发愁,拍拍杨伟地肩膀说道:“杨伟,愁什么呀?哥哥我打电话了,用不了俩小时,咱们保准出去!”
“切!你以为我怕警察呀?我他妈现在就发愁出去呀!”杨伟苦着脸,看看老林得意的样子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跟着你来看这玩意。看了几个女鬼,别回头让老婆再收拾一顿,你说我他妈背不背。自打遇见你,我就忒背,离我远点。”
“嗨……我又怎么了,这来看不你同意的吗?我可没逼你啊,二百多欧元,谢就不说了,这也不能埋汰我!”林国庆说道,有点委曲的意思。
“滚,看着你气就不打一处来,进店是拉着老子进黑店、打架了帮不上忙还帮倒忙,要他妈没你,我早跑了,现在可好了,大半夜蹲这鬼地方,我可马上要结婚成家了,别这事影响了我结婚,我他妈倒霉倒姥姥家了。”杨伟气恨恨地说道,这事怕才是最发愁的。
“哈……哈……看来是英雄难过老婆关啊!”林国庆却是不以为然地笑笑。看着杨伟生气,又凑了上来,给杨伟献殷勤一般地点了根烟,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啊,兄弟!我除了小时候在大院时候打过架,十几年了可还没打过,今儿可是真痛快啊!”
“哼,犯贱,受伤了挂彩了。还痛快?”杨伟哼哼了句,不理会老林了。
“咂咂,你不知道啊,小时候打架我基本是挨打被揍的份,以前打架就没打赢过。今儿我算扬眉吐气了啊,还他妈打了一群洋鬼子,痛快!你没看他们那眼神,根本看不起咱们中国人。等咱们揍狗日的一顿,你再看他们,嘿,一个一个。比孙子还老实…真他妈痛快!这为国争光呀!?怪不得你叫杨伟,看来是人如其名呀,不是阳萎的萎、是伟大的伟呀、威风的威呀!痛快……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啊!”林国庆越说却是越得意了。
“哎哟,你是那位爷呀?”杨伟冷不丁地学着林国庆地口气说了句。怕是对这句交定朋友的话不以为然。
林国庆却是知道杨伟这嘴的得性,一怔马上警告:“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可把你当朋友当兄弟啊,是不是又想损我呢?”
“我呸!”杨伟狠狠地呸了口,学着林国庆地口气说道:“你那脸自己留着啊!你敢给我。我敢拿着擦屁股去……去,一边凉快去,省得我看着你心烦!”
“哎哟……素质素质。这是国外……杨伟,这点哥哥我就不待见你了,说脏话要有水平,骂人要上档次,不要把生殖器官和排泄器官老挂嘴上,不能老这么直白!”林国庆却是毫不介意杨伟生气,反倒是贫上了。再看看杨伟不理会他,又是开始找话题了:“哎杨伟。我说你这人有个性,这名字也有个性,一听就能和性和**联系起来……你别说啊,我开始还以为你小子是个乡下土财主,臭嘴肥肠草包肚,搁国外来装大尾巴狼呢,嘿。没成想还是个人物啊……”
这回可算是棋逢对手了。这林国庆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和前几天见到了温文尔雅地形象却是大相庭径。杨伟骂一句,他能接十句,能把骂人的渊源给找出来;杨伟要说一句,他能把话颠过来倒过去再说十句,听得杨伟是不胜其烦,直到有人来保,这老林还是喋喋不休地说教,早听得不胜其烦地杨伟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老林呀,现在我连老婆都不怕了,就怕你说话。早知道,我就让你下巴脱着。”
林国庆却是一副得意的表情让小米搀着走,而且在出狱后两三天,每天都这人,这不是俩口子的比俩口了还亲势,这架势连杨伟看得也妒嫉,甚至巴不得是自己受得伤。不过再一想不对,要是自已因为这事受了伤,雪儿不但不会管,八成还得骂个狗血喷头!
那么,韩雪误会了杨伟了吗?好像不是,杨伟觉得自己也不冤。蜜月里头钻夜店,活该!
不过,杨伟就是觉得,这次惩罚的忒重了点!除了当天晚上雪儿质问了一番以外,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返航,都冷冰冰地一言不发,吃饭一个人,睡觉更别想,杨伟连床也不敢上了,很自觉地睡在沙发上了。
冷战看样真地来了,杨伟现在倒觉得,宁愿被雪儿痛骂痛殴一顿倒痛快点!
三天后,法航的波音七四七2189次法兰克福至北京航班,载着旅行团地一行人返航,法籍的导游最后把一帮子人特别是杨伟和林国庆送上飞机,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当了回随团的导游,就没这么操心过。这回怕是若干年都忘了不这两个游客的名字了。
飞机平稳地起飞后,空姐开始给旅客送饮料了,杨伟要了瓶小酒抿着,旁边的林国庆看着杨伟,饶有兴致地问:“杨伟,你老婆这两天没收拾你?我怎么看人态度挺好地。看样有缓和了啊?”
杨伟叹了口气,远远地看着,侧面是韩雪和小米两人在谈着,一上飞机韩雪就拉着小米坐一块了,杨伟无奈这下,又得跟这狐朋狗友坐到了一起。
“缓和屁,妈的,被你害死了,我他妈都睡了三天沙发了,这还没准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杨伟恨恨地说道。现在没有韩雪陪着说话,不得已之下,只能找老林这货发泄了。两人已经是斗了无数次嘴了。
“是不是呀?这不能怨我,你也同意要去地。”老林闻言是捂着嘴呵呵幸灾乐祸地笑了半天。半晌反应过来才拍拍杨伟地手说道:“兄弟,这哥我得教教你,这女人得靠哄,你得哄呀?你挺聪明个人嘛。怎么这事上犯糊涂!你看哥哥我,天天可搂着美人睡热被窝,这靠的是什么,是智慧,是语言地技巧,你得好好学学,不能光会骂人。”
“哄啦!”杨伟苦笑着说道:“问题是她就不跟我说话。一看见我就让我滚一边去。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哈……哈……”老林更是笑得前附后仰,安慰地说道:“杨伟,别发愁,韩雪不要你,跟哥回北京去,哥给你找个北京媳妇让你领回老家放羊去,不!要娶就娶俩个,一个北京留守、一个老家放羊,哈,那多拽呀。用不了两年,你小子就能成中国第一羊倌!”
“滚!我他妈交了一伙朋友,数你操蛋。逑事办不了,净丢人现眼了,这架打得多丢人,不但让警察揪了小辫,还把老婆打没了。要不看你受伤,我他妈真想把你从飞机扔下去!”杨伟不理会林国庆了。
“得得,咱们好歹也是同患难的兄弟不是,不能搞不团结不是。………哎,对了杨伟,你救了哥哥我,我可还没顾得谢你呢啊,下飞机怎么样,哥安排?你只管吃喝玩乐咋样,北京这地儿。哥可熟得很。你这要这地儿犯事。哥保证没人找你麻烦。………你不心里不满意不是,你就可了劲地宰我。成不?”林国庆很仗义的样子说道,看样确实是出于真心。说不定对杨伟这事多少还真有点愧疚心理也许。
杨伟一听,却是提不起任何兴趣来,说了句:“算算,跟你这损友,还是少打交道,我回大连消停着,等我老婆气消了再说,还说得到国庆节办事,这可好了,这看八成黄了………早知道我就死活不来,要那样的话,老婆也不会这么着对我了。”
杨伟说着,悔意是听得出来了。
“哎哟喂,至于吗?这年头缺什么都不女人,就兄弟你,身家几百万、相貌堂堂、一字:帅;两个字:甭帅。四个字:帅得要死………这搁北京都是钻石王老五,那大街上姑娘们抢着要呢,信不信?”林国庆又说上了。
“我站大街上让娘们抢啊?什么钻石王老五,那他妈是二百五了!少唆导我。”杨伟说道。
林国庆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杨伟呀!我就喜欢听你说话啊!你说话特有哲理,一针见血、一语中地,我就没听过人说话能到这么直白的水平………哎,想不想来北京,说真的,我还真缺一帮手,咱们兄弟俩可是患难之交,你那两下,我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伟摇摇头:“拉倒,我可只会打架弄事,你丫是做基金地还是做黑社会的,找人打架?”
林国庆一下子来劲了,好像是极力说服一般:“这话说得,与有肝胆地人共事正是我林某人的平生所愿,我们这投资基金现在正在找大项目,说不成给你找点投资,你改天就成了那家大企业的老总了,那多风光。………你还别不待见哥哥我,难道你没听过异乡遇贵人的事,说不定我就是你命中的贵人,说不定你就遇上天下掉馅饼的事了,信不信?”
杨伟一抽鼻子,不屑道:“啊!这我相信,天下要掉,肯定就掉下你这么一坨来!”
“你大爷地!”林国庆一下子听懂了,一坨后面那个名词省略了,呲着笑着:“杨伟,你小子行啊,骂人水平一下子提高了个档,不见脏字了。”
“得得,别贫啊,你这京油子,说话就大舌头,老子信不过。少跟我套交情。我还给你当帮手?我他妈恨不得一天揍你一顿!”杨伟摆摆手,明显对林国庆看得不入眼。
“嘿,我操,你丫什么时候成了这大尾巴狼了!得,不跟你提这茬了,您是西山打过狼,东山操过虎,南山北山放过羊……哥哥我活得快奔四地人了,在天子脚子好歹也吃了几十年干饭,今儿见了你还成小辈了…………”林国庆一听,却是怔了怔,一下子被杨伟这么教训了句还真蒙了,看着杨伟,又是期待地悻悻说道:“要不,杨伟,你再考虑考虑,总得去我家做做客,让哥哥我尽尽地主之谊,你说咱们就这么分道扬镳了,我这心里总是有点挂念不是……”
“嘿,我说你贫不贫呀?还别提这茬,出门别说认识我啊,我都嫌丢人的慌!还跟我吹得是当过兵扛过枪,我压根就不该认识你……自打认识你,我就一天比一天背。”杨伟气咻咻地说道。
林国庆一听,又是来了个夸张的大惊失色状,瞪着眼澄清解释了句:“我真当过兵,嘿,你还别不信,我老爷子十八岁就把我送部队了,呆了好几年呢。”
“什么兵种?就你说的,导弹航空兵?扯蛋兵还差不多!我说北京人怎么都你这号烂人?你是净给当兵的丢脸了,打架都只会瞅躺地上的打。去去……”杨伟不屑地说道。
林国庆丝毫不以为然,哈哈笑着说道:“你看你没理解我说地意思,我说的是捣蛋兵,不是导弹,也不是扯淡,是捣蒜地捣、鸡蛋地蛋……那军区大院里一帮子大小子,一过十八就送部队了,清一溜捣蛋兵种,不过数我老实,当了几年通信员,还入党了,对对,还没跟你提这茬,我可是有二十年党龄的老党员,根正苗红,一家三代可都无产阶级,你还别小看哥哥我……”。
“又跑火车了,你丫祖上不是贝勒爷,就你,那是封建社会的余孽,你以为我文盲是不是?咱们俩不是一路,少往一块扯,我老早就被开除党籍清除出组织了,你呐,自个去找同类项去啊!………别跟我贫啊,我睡觉,再听见你说话,当心我把你地生殖器官揪下来憋死你啊!”杨伟伸着脸,恶狠狠地说了句。说话的口气还是林国庆的口吻。这话说得没这么直白了,直接把林国庆的话搬来了。
林国庆下意识地躲躲,一听又是把自己的话照搬了,愣着指着杨伟:“我操……你小子……”
正要发作,却见杨伟已经是欠欠身子,把头埋到了领子里准备睡觉了………
“嘿……这小子,越看越有个性了啊!比我还有个性……”林国庆笑着暗道,却是毫不生气,看着杨伟不理会自己了,却是对杨伟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飞机,穿云破雾,朝发夕至,回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不过让杨伟很觉得不爽的是,带出去地是兴奋,带回来的,却是更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