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五郎……次郎……”杉隆泰接连看着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被铅弹射中倒下。心中异常的痛苦与愤恨。
二连发结束,日幡景亲再一次下达命令道:“再一次二连发。熊谷高直率领三百敢死队冲击那堵门之处,后续部队跟从前进!”“轰……轰……”熊谷高直自降服后,便一直期待立下头功,此次出征便担任了先锋军中敢死队头目。
轰鸣再一次响起。硝烟未散,熊谷高直率领着三百敢死队拿着太刀长枪冲进了那已经被轰得不成模样的大门处,刚刚跨过城门,便与已经怒火中烧的杉泰忠所率领的侍从队上了手。
不到到百人的侍从团将数倍于自己的敢死队拦在了门口不得进入,后面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挤在了门口,杉隆泰知道只要自己后退一步,自己和兄弟们都完了,只能守住,死命地抵挡着。
然而双方的人数异常的悬殊。伊达军死掉一个补上一个,而侍从团死掉一个就少一个,冲击的频率更加的大了。侍从们个个都负了不同程次的伤,杉隆泰也被刺伤了,但刺伤他的那个胆大包天的士兵被他一枪从咽喉刺过,必死无疑。
熊谷高直是安艺国内最为幸运的一批人,在毛利元就、毛利隆景麾下当过差,还能够在新的安艺国守护伊达家中混日子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他算是其中一个。也算是典型人物。
当然,熊谷高直和他的父祖一样都是不安分的主,当然自己也清楚没有足够的谋略,当家做主人的事情想都没有想过,只想着能够在新的主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由于是伊达政衡的直属家臣,出征石见国,没有得到政衡的命令,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争功劳,他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现如今伊达政衡亲至安艺国,再不好好把握,就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立功的机会,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敢死队被一个小小的侍从给阻挡住了脚步。他大怒,使着大刀朝着那带头之人杀去。
杉隆泰忠一惊,他刚刚将一敌兵刺死,见身边一武士朝着自己冲来,便甩开众人与大战起来。
熊谷高直家大惊,他哪里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如此厉害,慌不迭的举刀砍来,杉隆泰一侧身,让过太刀,右手一枪正好挑中山崎宗家的左肩。“哎呀!”熊谷高直没有想到偷鸡不成捉把屎,被硬生生得挑伤了左肩,只能用单手握刀继续战斗,此时后续部队已经冲上前来,将两人的拼斗给硬生生的冲开。
熊谷高直大怒,见对方主将已越来越远,一把将手中心爱之枪投射过去,杉隆泰一个不慎,竟然被硬生生刺透,死不瞑目呀!他哈哈大笑起来:“啊哈,你们大将被我熊谷高直讨取,谁还敢与我一战!”
“报效主公的时候到了!”熊谷高直的话显然没有任何作用,还起了反作用,他们都是跟随杉贞泰、隆泰父子多年的人,还有一些祖孙数代人都吃着杉氏家族的饭长大,他们自然也知道感恩图报。
不过,人数上的劣势,使得他们的冲锋,悲壮的色彩远远大于雄壮,一时间死伤无数,伊达军还是在缓缓推进着,抵抗者越来越少,但是没有一人转身逃跑,死者的伤口全在胸口。
日幡景亲望着城内的守军,叹了一声说道:“如果大内义长的手下都如同这些人的话,这场仗怕是不好打了,显然不是。”他回头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莲花山城,莲花山城在鞍挂山城陷入危机的时候,连派兵救援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鞍挂山城一步步沦陷。
杉贞泰得知嫡子战死,侍从团全军覆没,知道大势已去,狠狠地望着莲花山城的方向,恶狠狠道:“椙杜隆康,我现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莲花山城主椙杜隆康,和杉贞泰的关系相当恶劣。
身上挂彩的家老宇野景正同样悲愤不已,不过他还是跑到了杉贞泰的面前,老泪纵横道:“主公,老臣为您争取一点时间。”说着,提起长枪,大声吼叫着自己的名字,冲向了已经围拢过来的伊达军将士。
杉贞泰知晓宇野景正的意思,给他争取切腹自尽的时间,他叹息了一声,然后走进天守阁上切腹自尽。鞍挂山城的守军为了给主公切腹争取时间,点燃了天守阁,纷纷选择决死。
鞍挂山城,杉贞泰、隆泰父子以下五百余人,于六月四日,尽数死亡,无一幸免,伊达先锋军同样付出了二百三十一人的死亡、三百四十人受伤的惨重代价。
同日,莲花山城的椙杜隆康和濑田城的小方元康没有和鞍挂山城一般愚忠,明智的选择了开城投降。
正当日幡景亲付出惨重代价攻陷鞍挂山城的同时,另外一边,接到命令的陶山衡长率领本部人马出现在了石见国和长门国的交界山脉山道当中。陶山衡长清楚,对于人的的走路速度来说,他们行进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大内氏的核心,筑山馆。
此刻,筑山馆城静悄悄的。尽管朝仓氏的士兵们心中都清楚,战争就要爆发了,
但是这个城馆正处于周防、长门两国正中心,而且又是设立在丘陵当中,想要从丘陵来攻打筑山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难以办到的事情,所以城中士兵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城堡。
筑山馆最近的一次兵灾还是大内义长谋反,烧毁了数条街道,后来大内义长继承大内家业,重新修筑了筑山城,成为了自己的居城,经过几年的发展,虽然不如当年繁荣,但也恢复了几分元气。
不过,恢复了多少分元气,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者的事情了。(未完待续)